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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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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寒星也覺得她這是夢話:“自然,我知曉姑娘定然是不願的,故我也退一步,還請姑娘幫我寫封信吧。”

她沒說要寫什麼,但那姑娘顯然已經聽明白了,很果斷地搖頭:“我不寫。”

姜寒星看著她,她也看著姜寒星,沒有半點要退讓的意思。

“那好吧。”

姜寒星劍出了鞘。那姑娘顯然並不曾見過兵刃,看見姜寒星劍光閃爍,她就不由自主地開始哆嗦,待到姜寒星劍停在她胳膊上時,她已經哆嗦得不像話了。

“放心,天下刑律畢竟還是歸三法司管,我們不是萬不得已,一般不動私刑的,但倘若只是拔了劍姑娘便受不住了,替罪這事,姑娘還是再仔細想一想。”

“我沒替罪,是我做的……嘶!”

姜寒星的劍尖順著她的胳膊劃了過去,截斷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她胳膊是完全不同於姜寒星的豐腴,柔潤的羊脂玉一般,在姜寒星的劍下,羊脂玉碎裂了,鮮紅的血湧出來,在石桌上蜿蜒著。

她眼裡的淚,順著血一同流了出來。

姜寒星收回了劍看她,看出了她同淚一塊兒湧出來的還有想要破口大罵的念頭。姜寒星知道她為什麼忍回去了,怕死,大約還怕疼。

姜寒星特別能理解,因為她也是如此。

“真的不要再想想嗎……”

她用力將手從姜寒星的手裡抽了出來,傷口被牽動,疼得直咬牙,說話也難免帶了火氣:“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我想不想同姑娘有何干系?我倒不知東廠的人原來竟這樣愛多管閒事。”

看來確實是勸不動。姜寒星搖搖頭,把那封信放在了石桌上沒沾血的地方:“好吧,既然姑娘執意如此。”

姜寒星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又伸手抽了她頭上的銀簪子。簪子只是純銀雕花,並未鑲嵌珠寶,粗一看挺樸素,但細看便能看出來雕花極精細,尤其是合歡花上那隻燕雀,幾乎真的要飛起來。是值錢東西。

“是他送你的吧。這個也借用下。”

說完這話,她便低下了頭,伸手去蘸桌子上的血跡,蘸完了又對著那封信沉吟,似是在思考寫什麼才好。

那姑娘看著她,有些慌了:“你要做什麼?”

十九、

“姑娘不肯幫忙,我聽姑娘的自己來做姑娘又慌。”

姜寒星視線挪到那姑娘身上,嘆了口氣:“姑娘究竟是想怎樣呢?”

“你到底要做什麼?”

“給吳大勇寫信,同他說我們因為他往街上投信的事抓了你,他若是不肯從宮中出來領罪,我們便殺了你——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姑娘不會果真不清楚我要寫什麼吧?”

姜寒星說得平靜,但倘若不是春香樓這姑娘寫的信,吳大勇還會不會看她其實心裡真的沒譜兒。要不然她一直糾纏著這姑娘是做什麼。

她循循善誘:“姑娘要是寫的話,你寫什麼我不會管的,你可以試著勸勸他讓他別從宮裡出來,說不準他會聽呢。”

姜寒星顯然是說到了那姑娘的痛點,她低下了頭,沉默了良久,終於咬著牙做了決定:“我寫。”

“這就是了。”姜寒星把手中信封推了過去。

這姑娘又並不怎麼識字。如姜寒星預想的一樣,信她很快就寫完了。姜寒星遵守承諾,一眼沒看,收起來又揣回了懷裡。

過程同她預想中的不一樣,不過結局還在她意料之中,吳大勇接到這封信一定會從宮中出來的,不管這信上到底寫了什麼,姜寒星確信。

吳大勇一個閹人,這姑娘能對他這麼情深義重,他必然也是付出了十成十的真心的,哪怕這封信是陷阱,他也不會不管。

所以這信送出去,這案子基本上就算是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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