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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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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三司會審。

那日在青山寺,最後給姜寒星氣的。

不管她怎樣正說反說好說歹說,楊昀始終就那一句話,毀掉這個賬本,不行。

哦,還挺勉為其難退了一步,說他至多也就是如現在這般,保持沉默。

肯沉默原也不是不行,本來若沒這真賬本在,也沒他楊昀什麼事。可偏偏也是在青山寺,姜寒星曾見過王行簡與陳淵明長談。

如今他也是在青山寺,偌大一青山寺,竟肯為他閉門謝客,這事裡,驀然自請外放的楊偃果真沒牽扯其中一點?到時真能由楊昀說了算嗎?

楊昀並不知道這些,知道了他也依舊要我行我素。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姜寒星發現了,他就這樣人,未必果真不明白,只是要自在隨心。她也沒那麼大臉,幾天相處,還並不怎麼愉快,便試圖去撼動楊偃那麼多年養育之恩。

所以到最後,姜寒星發現,不管自己先前再怎樣汲汲營營,還是得靠賭來掙命。

大約渺若塵埃之人,就是得這麼個活法。

種地的今年會不會餓死,要看天今年是肯賞臉風調雨順,還是旱災澇災蝗災,經商的今年能不能還穿得上綾羅綢緞,要看官府要錢的由頭,又多了幾成,捐完了錢,便能不能讓人安心過個年。至於她,是要看質本高潔的小楊大人心裡,是渺遠又高大的品德志向,質本潔來還潔去更要緊,還是包括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她在內,許多條鮮活的人命更重要。

姜寒星看著他,不必做輕鬆活潑也不必扮笑臉藏機鋒時,她那張臉其實就是張尋常少女的臉,眼是好看的杏眼,粉面桃腮,再熬幾天大夜也依舊像是剝了殼的雞蛋。

尋常少女自不會熬大夜,所以眼底的青黑出賣了她,再配合著她明明很顯悲憫的微微下垂的眼角,與陡然飛揚起的眼神,很奇妙的整個人流露出不成功便成仁,我就這樣、在這裡等著你的決絕氣質來。

“自然,賬本在小楊大人這裡,小楊大人肯不肯給我,是小楊大人的事,不過小楊大人既已看過賬本,想來也知此事牽扯甚廣,不光清江,乃至兩湖,再到京城,甚至於楊大學士。因此我只是煩請小楊大人知道,大人接下走的每一步,都不只關乎自己,以至於像永安元年那樣,金桂坊血腥氣半月不散,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或也只是我危言聳聽。”

姜寒星外衫一抖,才半乾已又穿上了身,她又眯眯地笑,然後手架在脖子上,做了個刀抹過去的姿勢:“但我,大人肯定是再見不到了,因此也就別介懷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

她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又拍了一下:“要是此後主意還有所改變,三日後,刑部大堂,大人仍可來找我。”

“但看來還是沒來。”

刑部大堂門口,徐桓之與姜寒星身後幽幽探出頭來:“我還以為事既已到了那裡,你無論如何,會將那賬本找出來。明之弗經歷這等事,肯定不肯讓那賬本離他遠,不過一個青山寺而已,搜了也就搜了,你身上不是還有東廠令牌呢麼。”

王行簡與楊偃都能說得上話的地方,我拿著個破令牌就能搜山?

有些人有些時候還真是拿人都當傻子。

姜寒星心裡翻白眼,繼而又回過頭,答非所問:“徐主事沒生到文宗朝,還真是可惜了。”

徐桓之很稀奇:“這話又是怎講?”

“徐主事如此博學廣知,文宗酷愛奕棋,竟沒聽說過嗎,這樣好的借力打力術,往文宗皇帝跟前一現,縱年紀輕輕,卻也未必不能搏個首輔來做做呢。”

那天她並沒能成功說服楊昀這事,姜寒星下山便同徐桓之說了。

本來也不可能瞞得住的事,但如此一來,他們兩個本就岌岌可危的盟約,自然是更不知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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