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皆聽聖裁 (第1/2頁)
張鯨帶人走到內閣值房外。
“你們先在外面等著,奏疏。”
一個小太監將謄抄本的奏疏遞了過去。
“幾位閣老真是坐的安寧啊。”張鯨拿著奏疏走進內閣值房。
張鯨本就跋扈,內閣的四位輔臣見張鯨說話不陰不陽,就知道這傢伙是來找茬的。
可平白無故的就找內閣的茬,就算張鯨他再跋扈,也沒有這麼大的膽子,那就是皇帝派他來的。
至於是有旨意吩咐,還是出了什麼事,後者的可能性明顯要高於前者。
因為傳達旨意多是張誠來內閣,出了事端多是張鯨來內閣。
“張公公說的這是哪裡話,”三輔沈鯉對上張鯨。
“我大明朝有聖君在堂,何處不安寧?我等又怎麼會坐的不安寧?”
張鯨徑直走到堂中,“咱家當然也希望沈閣老坐的安寧,也更希望大明朝安寧。”
“可現在偏偏出了讓人不得安寧的事。”
張鯨這話一出,內閣的四位輔臣就知道準是出事了。
“張公公此話何意?”首輔申時行問道。
“申閣老一看便知。”張鯨將那份謄抄本的奏疏遞給申時行。
本來,申時行在發愁。在浙江開設市舶司的事,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么蛾子呢。
甚至申時行都有點懷疑,鄭國泰走私的事,就是皇帝故意下的餌。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還是得先顧眼下。
申時行接過奏疏,翻看起來,對於雒於仁這道奏疏中所寫的內容,他感到很驚訝,但又沒有太多驚訝。
不就是大理寺左評事雒於仁上疏罵皇帝了嗎,這不算什麼。
大明朝捱過罵的皇帝多了去了,大明朝罵過皇帝的文臣更多了去了。
在大明朝,除了太祖、成祖之外,哪個皇帝挨文官的罵,不都是經常的事嘛,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無非就是這一次雒於仁在奏疏中罵皇帝罵的太狠了一點。
總不能因為這,就不讓人說吧?
申時行看過後,接著傳給次輔王錫爵、三輔沈鯉、四輔張學顏等人翻看。
張鯨見內閣的四位輔臣都看過了,說道:“奏疏的原本在皇上那裡,這份奏疏是謄抄本。”
“大理寺左評事雒於仁,大逆不道,竟敢詈罵聖上。”
“皇上讓我將這份奏疏拿給幾位閣老看,不知內閣打算怎麼處置那個大逆不道的雒於仁?”
申時行還是如往常那般和稀泥,“雒於仁不過是小小的大理寺左評事,七品而已,一個無知小人,他能懂得些什麼呢。”
“他這道奏疏,看似言之鑿鑿,細究之下,不過是胡說八道,滿嘴荒唐之言。”
“這種人,就不必理會他。”
張鯨眼皮一挑,“申閣老,你這是什麼意思?”
“雒於仁如此大逆不道,到你嘴裡就‘一句不必理會’就算完了?”
“雒於仁的奏疏你也看過了,其他三位閣老也都看過了,雒於仁是怎麼說皇上的?縱酒、好色、貪財、尚氣。”
“為臣者當忠於皇上,可他雒於仁卻大逆不道,竟如此詈罵皇上,有他這麼當臣子的嗎!”
申時行看向神情激動的張鯨,平靜如常,“雒於仁這也是為朝廷諫言。”
“從雒於仁的奏疏中不難看出他把自己當作了看病的郎中,針對朝政弊病,開了幾副藥,總歸還是為了朝廷著想。”
“為朝廷著想?”張鯨冷哼一聲。
“我看他這是沽名釣譽!”
申時行順勢發揮,“既然雒於仁是為了沽名釣譽,若是嚴懲他,豈不是正中他的下懷,成全了他敢於諫言的名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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