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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7章 自入險地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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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皇和陛下就在上首,進士們也拘謹的很,雖然酒菜皆至,卻不敢動作。那位上皇只是自顧自的觀賞女子歌舞,時不時和胡季犁說上幾句,也不理會各位進士,進士們只得呆坐當場,和那實際上只是個傀儡的陳順宗一般,當個沒有感情的木塑泥雕。

或許是某一瞬間的歌舞讓這位老上皇興致大發,陳藝宗忽然轉頭看向黃淮,饒有興致的問道:“朕的狀元郎,覺得朕宮中的這歌舞如何啊”

“何不吟詩一首,以助酒興”

空氣頓時一滯,眾人的目光隨著突發奇想的陳藝宗,看向了正正襟危坐,目不斜視的“範淮”。

“範淮”渾身一震,似乎沒有想到陳藝宗會在此時提到自己。他緩緩起身,向著陳藝宗施了一禮,想了一想,腦海中已有了首詞。

……他何等才學,自會吟詩作詞。但目光一轉,瞥到了正坐在陳藝宗下首的胡季犁的臉上,而後,一個大膽的想法驟然產生。

“上皇。”“範淮”一揖到地,語調生硬道:“臣出身鄙陋,才識淺薄。只知寫些道德文章、民生策論。”

“實是看不懂這華美歌舞,亦寫不出什麼華美詩詞。”

此話一出,本來面露羨慕,羨慕他能夠在陳藝宗面前一展才學的其他進士們,面容俱是一驚,陳藝宗臉色也是一僵,旋即變色道:“大膽!”

他並非真的蠢漢,如何聽不出,這位今科狀元,是在話裡有話的對他出言諷刺

陳藝宗恣意慣了,如何容得有人這般忤逆自己當即起身道:“來人啊!快來人!”

“將此獠拖出去,重笞三十板,下獄!”

一眾舞女慌亂,見外邊的甲士聞聲進來,急慌慌的四處退避,進士們亦是面露驚懼,訝異於這狀元郎竟然有這般的膽量。也有人反應過來,在心裡大聲叫好的。這個出身寒門的狀元郎若倒了黴,正好舒了他們一股惡氣。

眼看這一次新科進士朝天子,就要變成一場鬧劇。

危急關頭,還是胡季犁站了出來,安撫住了仍有怒容的陳藝宗:“陛下,不可。”

“詩詞乃末道,狀元郎出身微寒,未曾接觸過詩詞之道,亦是情有可原。況且今日乃新科進士朝見天子,若懲戒狀元郎,朝廷威嚴置於何地”

“更何況,周王殿下還……”

想起“範淮”身後的周王朱肅,陳藝宗恨恨的哼了一聲。若說還有什麼是能讓他這個“上皇”畏之如虎的,大明,絕對算是排在最首位的第一個。眼見上皇揮了揮手,入內的甲士們俱都倒退著退了出去,舞女們也是帶著驚魂未定的模樣,重新到了中間開始演起了歌舞。

“罷了。回後宮!”陳藝宗憤憤的道,一甩那沉重的龍袍,氣沖沖的便轉往了後殿。

傀儡般的陳順宗立刻站起,攙扶著老邁恣意的上皇往後宮去,胡季犁走在另一邊,臨行時,他眼神不明的看了仍作跪地請罪狀的黃淮一眼。

“天子”賜宴,不歡而散。

“狂悖!”

“邀直買名!”

“不愧是出身低賤之徒,缺修少教。”

“竟惹怒上皇,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不知忠孝之徒,”……

一眾進士們的指責聲流入黃淮耳中,其中不乏幸災樂禍,黃淮知道,這些“進士”們是在嘲弄自己未來的“仕途”將要更加舉步維艱,他卻只作未聞,在眾人一路的私語聲中,離開了宮城。

……

“如何安南皇宮可威嚴否”宮外,在馬車中相侯的,是將他推舉來安南,又負責與他同來升龍城、參加安南科舉的友人黃觀。黃淮鑽入馬車,見車簾已經放下,聽到黃觀的問話,終於不再掩藏心中的不屑,一笑道:“俗不可耐,盡是民脂民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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