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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知衍唇邊勾出薄笑, 分明與往日一般無二的清冷雅緻,可但凡與他目光相處之人,都莫名覺得周身發冷。眸光鋒利到能將人剝開。
季央自然也看到了梁應安, 她臉色又白了幾分, 用力反握住裴知衍的手,倉皇看向他,眼中還殘留著驚懼,聲音輕忽,「我有事跟你說。」
裴知衍笑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勾起一縷粘在她臉頰上的髮絲挽至耳後,輕捻去沾染在自己指尖上汗意, 溫和問道,「央央想說什麼?」
「皇上駕到, 太后駕到!」太監的聲音打斷了季央。
季央心急的不行, 裴知衍笑的越發輕淡,意味不明道:「開宴了,別急, 央央想想好再說。」
想好藉口理由,想好怎麼騙他。
裴知衍抬起眼皮看向還站在大殿中央的梁應安。
太監眼看著梁應安就要衝撞了聖駕,焦急道:「梁大人快請入席。」
太監見他沒動,只能動手把他拉到一旁,梁應安這才如夢初醒,跟著太監入席落座。
宴上,他幾次想要去看季央,最後都生生忍住。
裴知衍低笑一聲,沉默喝酒,眼睫輕垂,遮掩下了慢慢凝攏在眼底的瘋癲。
難怪啊,難怪在知曉葉青玄死訊的時候她沒有哪怕半點動容,上輩不是那麼喜歡他嗎?即便不喜歡了也不可能做到毫無波瀾。
巧合?哪有那麼多的巧合!
他早該想到,早該想到的!
央央啊央央,倒也不枉你對葉青玄用情一片,他竟真的對你也有幾分真心在。
所以你們要忘情至此,在這宮裡私會!
季央緊貼著裴知衍,然而心裡的寒意依然如何也消不乾淨。
甚至於她一時竟然分不清楚,這寒涼之意到底從哪裡來。
裴知衍看著季央又用指甲在指腹上劃出一道道深刻發白的印子,要是平常他必然不捨,此刻他不過冷眼旁觀。
季央腦中飛快思索葉青玄究竟是如何死而復生的,恍然想起那日楚錦儀去登高樓掛祈願牌的事……她是為了葉青玄去掛的,她早就知道梁應安就是葉青玄!還是說,葉青玄之所以會「死而復生」,這其中就她的相助?梁王……梁應安……
季央是真的怕了,兩輩子葉青玄都有這個本事讓她感到透骨的恐懼。
還有他說的那個夢,竟那麼像她臨死之前的畫面,季央握緊發抖的手,千萬不要,千萬不要他也是重生而來。
整場壽宴,季央都惶惶不安,就連秦氏都看出她的不對勁,側身靠近問她,「可是哪裡不舒服?」
季央回神過來,豈止不舒服,她只覺得胸腹都揪緊在了一起。
裴知衍攬住季央的肩頭輕撫,笑著對秦氏道:「母親放心,她沒事。」
季央覺得腹中的絞意更明顯起來,她低聲對裴知衍道:「夫君,我們何時才能走。」
裴知衍看著她始終沒有浮起血色的小臉,無動於衷道:「太后壽宴不好先走,央央就再忍忍罷。」
季央咬著唇點點頭,裴知衍則冷漠移開視線。
走出太和殿已經是深夜,坐上馬車,放下布簾,逼仄的空間變得昏暗一片,季央摸索著想要點燭,裴知衍道:「別麻煩了,一樣的。」
他實在不想看到她用那張寫滿愛意的臉,對著他撒慌,騙他,哄他。
回想自己一次次相信她,那麼相信她……裴知衍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她所騙!被那張楚楚可憐的臉所騙,不是笑話是什麼!
黑暗中,季央看不清他陰鷙駭人的神色,她還震驚於梁應安就是葉青玄這件事上,也顧不得點燭了,循聲坐到裴知衍邊上,萬分焦急道:「葉青玄沒有死!梁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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