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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摔重傷疑雲重重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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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傍晚回去路上,發生了一件驚天大事:半路上,孟富坐的滑桿突然斷了,他摔下丈把深的路下。當時天又摸黑,下去救他的長工又沒氣力,抬他的時候再次摔倒,摔得他昏過去。

被抬回家時,找來郎中一檢查,孟富斷了三根肋骨、右手骨折,腳只是脫臼而已,頭也被打傷。

見鬼了,好端端的滑桿怎麼會突然斷了?孟富懷疑,第一個想到的是,滑桿被人做了手腳。

又懷疑到顏鳳、顏烏父子兩個,第二天晚飯後,孟富把顏烏叫去,話中有話試探地問他:“大家都誇你人小機靈,那你對咱說說,咱坐的滑桿怎麼會突然斷了呢?”

避重就輕。眼睛一眨,心中計謀,顏烏說道:“孟老爺,不是俺說你,你養的那幾個走狗有什麼用,關頭上不救你。”

愣了一下,孟富好奇道:“怎麼個說法?”

顏烏說:“長工們終日吃不飽幹活,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收工回來走路都搖搖晃晃,哪有力氣。昨晚上你摔下去,你養的走狗有的是力氣,不下去救你,叫長工救你,長工哪有力氣,這一抬你,你才會第二次摔倒,摔的更嚴重。”

事不說不明。顏烏這麼一說,孟富才醒悟過來,的確是怎麼一回事,氣得咬牙切齒,但是他不能當顏烏面前表露出來,趕忙又把話題轉到滑桿上:“老爺是問你滑桿的事,你扯別的幹麼?”

苦皺著臉,小顏烏想了許久,才開口:“可能是你的滑桿年頭太久了吧,孟老爺。”

套不出顏烏的話,孟富氣的,傷處是錐心的痛,咬牙切齒道:“哪個狗東西敢在老爺的滑桿上做手腳,逮住他,扒了他九層皮,挖他的心、肝當下酒菜。”

懷疑是對的,但是孟富也僅僅是不懷疑而已。

是顏烏從郎中那兒借了一把匕首,悄悄對牛犢子面授機宜,在三更半夜裡偷偷對孟富的滑桿做了手腳。——長工們一收工,孟富即把所有鐵器鎖起來,他擔心長工拿鐵器對他行兇。

張望顏烏瘦小、單薄身影走出去,孟富心裡那團陰影又蹦了出來,頓時感到脖子後頭一片寒冷。

傷處的疼痛,加上一個陰影攪亂他的心,孟富煩躁的胸口被辣椒搓過一般,掙扎地要爬起來去撞牆……

平日袒護兒子,陳氏對丈夫一肚子怨氣,眼下他躺在床上大小便都要她照顧,她很不甘心也不情願,動輒就拿話氣他,他對他兒子那麼好,幹麼不叫兒子照顧他。

明天?想到明天他去不了地裡,要兒子去,孟富心頭恐懼、悚慄、害怕,兒子一旦有個三長兩短,他也不想活了。關頭上,偌大一個家,卻沒有一個人幫的上他,孟富又感到悲哀、淒涼、可憐,不由得淌下心酸淚。

夜裡,把兒子叫到床邊,孟富流著酸楚淚,哽咽道:“兒呀,家父這一回摔傷又要三、四個月才能下地。家中大小事務要靠你一個人獨立支撐,你可要多長隻眼睛,凡事要多動腦子想想,不要太暴躁。別看長工們平時老老實實,對你服帖帖,是因為家父能動,他們畏懼家父。一不小心,你惹他們,他們會扒了你,把你生吃。”

孟豹魯莽、暴脾氣又犯:“他們敢。他們不過是咱們家的下等賤民一個,狗都不如,想打就打,他們吭聲都不敢。”

對兒子更憂心了。孟富搖搖頭,叫兒子靠近他,小聲道:“爹這次摔傷,多半是滑桿被人做手腳了……”

“誰,誰有這麼大膽子?”孟豹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暴怒:“孩兒去把他抓來,當爹面前把他頭砍了。”

——嘆。長嘆一聲,心更重,孟富勸戒兒子:“孩兒,你做事不能這樣莽撞。知道是誰下的手腳,爹還會饒過他?明天起,你暗中要多注意他們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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