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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貧的夢幻(一)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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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性越高。今年由尊使視察,改鬥兵為競舌,帝君之恩德高天,下民等縱使粉身碎骨難報萬一!”眾人亦齊聲附和老者之言。

徐卿玄聽完後,道:“大家的心意,本使定當轉達帝君。本使在帝君駕前修行多年,未曾離山知悉外界詳情,一日心中不解,嘗問帝君:凡人之情喜生惡殺,喜和惡戰,何以帝君在幾十年內鼓勵人們仇鬥搏命,以登仁山為一生之榮譽,如此違揹人性之下,為什麼人們依舊安土樂地,不忍離去,不以左鄰血仇,右舍怨憎為意?”說到這,他頓了頓,掃了一眼眾人,發現眾人充斥暴戾仇憎地內心居然有了一絲柔和,一雙雙詫異的目光正看著自己。便故作驚奇地道:“大家猜猜,帝君是如何發落本使?”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盲無頭緒的神情,老人恭敬地道:“勞請尊使明示。”

徐卿玄故作後怕地道:“本使狷悖,多虧帝君德高心寬,又知本使資質優秀,將來定可助他老人家成就一番偉業豐功,因此饒恕赦免本使。便告訴本使欲知詳情可往深山田野去詢問農人。”

眾人聽聞徐卿玄的講述,在知道了“啟明帝君”對他的器重呵護後,對他更加敬服,兩村人都相繼放下了武器。枯草碎石地上頓時響起一片噼裡啪啦聲。

徐卿玄望了一眼南邊林圩村的那個老者,老者會意地點了點頭,躬身道:“下民乃林圩村程本先,能為尊使解答,榮幸之至。誠如尊使在帝君駕前的對話,下民等之所以不願遠遷,是因為出了福建地界後,我們就要過上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的生活。因朱家朝廷給官吏的俸祿極低極薄,老話說千里做官只為發財。官吏們除了要養活一家外,還要應付官場的人情往來,企圖以此既滿足自己的私慾,又可升官發財,光靠俸祿可謂杯水車薪。於是各級官員在轄區巧攤立目,百方盤剝,千計削榨,我等平民靠天吃飯,可老天爺又偏偏喜歡捉弄窮人水旱洪澇輪流問侯,我等辛苦一年耕稼所獲難以養活一家;辛苦一年秋收所得大半交稅,一家要捱餓苦熬整個冬季,來年春又得重複上一年的生活。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我們是毫無盼頭,可朱家子孫皇親卻生來坐擁金庫糧山,大家都是大明朝的子民,憑什麼彼不勞而獲,己勞而不獲!”說到這,程本先頓了頓,情緒激切,佈滿老人斑的蒼老面頰因不公憤怒得漲紅,其餘幾百人被程本先的言語觸動衷腸,一個個摒棄前嫌,同仇敵愾地罵道:“狗日的朱家子孫,奸官貪吏,比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還要可怕可恨……

徐卿玄默然不語,程本先平復一下恨恚的心情後,續道:“自從宏武六年,啟明帝君進入福建,扶立前夏國國主方國珍之孽子方伯升為帝后,與應天的朱明朝廷分庭抗禮,雖然各級官員仍由明朝廷擢拔派職,我們依舊奉明朝廷為正朔,繳納稅財,但是所交稅賦僅為之前的十分之一。三十九年來我們總算過上了世外桃源般的生活,然而天地之道一陽一陰,至則反,兩者相輔必不可少。因此俯首貼耳於啟明帝君的令旨毫無怨言。”

徐卿玄點了點頭,暗道:“福建形勢果然與自己五年前在陝川官道所言分毫不差。”

北邊揚塘村眼見南邊林圩村出盡了風頭,不甘落後。於是從揚塘村人中亦走出一個鬢髮染霜,虯髯連鬢,兩頰有數道刀疤,約摸五十多歲的男人邁步來到距徐卿玄三尺處與程本先並立,躬身道:“稟尊使,下民乃揚塘村錢文憲,程老叔未盡之言,就由下民來補充。”徐卿玄點了點頭,程本先朝他一躬身,退回了林圩村人群中。

錢文憲躬身道:“稟尊使,宏武六年前,下民等除了要承擔繁重的苛捐雜稅外,還要應付官府各種名頭的徭役,致使我們武平縣出現了丁壯終年服徭役,婦老不堪力田耕稼,田地被迫拋荒,可稅目依舊,官府催刻嚴急。不堪稅賦田地被官商割奪者,若有女兒,便被官府勾結豪強拿去賣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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