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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的克復(二)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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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兩側越過一批批家人流散的百姓一直向前衝去,至於身後因失親離族而坐地痛哭,仰天泣號的百姓,他們全然不顧,絕塵而去。狂奔於十餘里長的逃難隊伍,似要將這條“長龍”抓頭斷尾,斬身劈軀。

由於逃難隊伍規模龐大,俗雲“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句容縣,以及句容縣北面的鎮江,南面的溧水街角巷尾因一些賊頭賊腦,形跡陰詭人的揚噪“昭德感應帝君來抓我們了”;都出現了巨大的騷動混亂,城內百姓或東走西奔,驚慌茫然,或挈老攜幼,拖家帶口,準備逃離,街道上攤倒物飛,一片狼藉,時有手腳不乾淨者趁火打劫。三縣的官府勒令,強迫大地衙役、捕快、差班、鄉練、保甲死死堵住城門口,嚴防死守,與百姓對峙叫罵。豪右權門則一面差人與官府聯絡以示意共進退,一面傾家財,盡珍寶,載家眷,輦美妾準備逃離。不少官府中主官也是一邊動員屬吏、百姓與皇帝、與朝廷共患難,一邊卻輦運財寶,糧食,載家眷、寵姬嬌妾準備隨時逃跑。

而在應天城與句容縣之間官道上逃難的百姓、商賈終於被窮追不捨的官兵堵住攔截成功。徐卿玄在半空祥雲上,俯視下方的形勢,暗道:“先探聽虛實,再行動不遲。”

此刻,官道兩側每隔一丈站立著一個面色冷峻一臉殺氣,滿弓持刀,舉銃握狼牙棒,全副武裝的騎兵,居高臨下死死盯著道路上一臉風塵,恐懼迷茫,啜泣嗚咽的百姓、奴婢、僕人、商賈。時為巳時二刻初,巳時在十二生肖中屬蛇,在五行中屬火豔陽高照,騎兵鐵甲光亮耀眼,利刀映出森森寒星冰火交加,形成一股股令人壓抑滯悶的氣息。更加令眾人膽怯懼駭,就連婦女懷抱中的嬰兒也不敢啼哭。

最前面路頭立著五騎,為首的一個騎兵頂盔貫甲,肩披裡紅外黑的錦布披風,已近不惑之年,身高八尺,面如古銅,方面大耳,寬頜下一部泛黃濃須,堅挺的鋼眉間溢位一絲絲冷冽的殺氣,一雙鷹眼精光四射,冷冷掃視路上所有人充滿警覺,宛如一柄急欲出鞘的寒刃。胸脯橫寬,腰闊十圍,威風凜凜,當真是萬夫難擋的氣概。

只見:他下馬前行幾步與路頭一輛沉香木為材制的馬車裡走出的一個滿腦腸肥,錦衣美服,兩隻手的拇指上戴著玉扳指的商賈行了個拜手禮,聲調嘹亮地道:“本將乃禁衛軍中營統領虎嵩,問各位鄉紳安好。如今天子盡調大明精銳戍衛王畿,決意與血魔決一死戰。爾等為王城之民,頂沐天恩,近聆聖訓,卻不思報本,風雨未至,舉家倉惶,棄天子於不顧,是為下忠;棄家廟於不顧,是為不孝。似爾等不忠不孝之徒,縱然逃到天涯海角,口食山珍海味,身臥金山銀海,亦終難逃鬼絕神拋。聽本將好言相勸,速速整裝具鞍與三軍共返京城。否則,就休怪本將無禮了!”

虎嵩聲如洪鐘,在這空曠的野外竟能傳出五里之遙,五里之內的人馬頓時一凜;勢如驚雷,震得肥壯胖大的商賈幾乎跌倒,兩個僕人慌忙上前將他扶住。

商賈一把推開僕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滿臉肥肉不住蠕動,冷笑道:“虎將軍真是好本事,我龐國棟佩服。不過,將軍雖能氣懾千夫,力摧三軍,但終究只是一股激流而已,在漫長的時代河海中又能掀起什麼。真正能夠左右時勢走向,支撐天子江山的乃是我們這些鄉紳商賈!想我龐家累世以來出過的將相名臣,恐怕比虎將軍立過的功勳多得多;密切往來的豪門世家恐怕比虎將軍所斬將奪旗多得多,還望將軍三思。再者,此次災禍皆因沒有在十月二十九日及時將每年應送的貢品進供給昭德感應帝君,老夫就不明白了,以前都有貢品進供,何以今年不供,我大明子民百佻,難道就找不出七十二個貢品以安王畿數百萬上民?此事關乎王畿數百萬上民的安危,已經四天了,可聖上卻沒有個說法以安人心。一旦帝君憤然殺來,豈不是叫我們做冤死鬼!天神不管我們死活,朝廷也不管我們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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