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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的克復(四)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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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毫滯凝,太虛何當一毫障塞。即便夜郎自大的血魔是遮丹靈之墨煙,是擋桂魄之烏雲;又如何能遮一毫不滯之氣機,又如何能擋一毫不塞的太虛。貧道只是仗順乾坤陰陽執行之理,不敢承上仙如此重譽。”

程元嘉與其身後的三十個仙人忐忑地聽完後,暗中長長地舒了口氣,一起拱手道:“上仙一片冰心講信修眭,絕世超倫,小仙等恭聆垂教,受益匪淺。”

徐卿玄還禮道:“不敢當,道法如淵海,你我傾有盡之軀,所得不過是米粒之珠而已。”

湯蘭芬心緒不寧,強飾無愧地上前拱手道:“繁雜蕪多的話語小仙就不言了。自從妖逆竊擾王畿之地,小仙所佑的方圓之內山河愁紅慘綠,川澤幾成不毛之地。幸蒙上仙博施仁眾,以決海倒熒之勢,代天行誅,除賊匪,洗羶穢。才使得小仙所佑方圓之內山河春風煦育,紅紛綠駭,川澤春風解凍,草長鶯飛。小仙等對上仙的景仰難以用口舌來言表。”語畢,嬌豔的嫩臉上竟滲滿冷汗,急忙斂衽一揖以掩失態心虛。

徐卿玄半揖道:“上仙言重了。世間有言:紅花綠葉,紅不稜橙。可知紅花須借綠葉以映襯,而紅橙乃虹霓的一部分,若是少了一色一彩,焉有令世人觀賞稱讚的虹霓。世間又有言:大地迎春,枯木逢春;一年之計在於春。可知數千年來人們對春天的重視,故而為春神即青帝建祠堂以供奉設祭。貧道管窺蠡測,掛一漏萬豈敢擬於東春,所行所為不過向六合聊表寸心而已,還望上仙今日之言僅限於在場,勿達他聽。”

湯蘭芬與其身後的三十個心忌神搖的仙人聽完此言,懸著的半顆心終於放下,個個暗自用法術拭去面頰上的冷汗,齊躬身道:“上仙所言字字珠磯,句句擲地有聲,小仙等謹記於心。適才是小仙等唐突了,伏望上仙見諒。”

徐卿玄還禮道:“不敢當。”

眾仙正議間,東北方的天空飄來一朵祥雲,祥雲上站著一個銀甲黃髯的天將以及一個身穿皇宮內宦官服裝的花甲凡人。祥雲轉瞬即至眾仙近前,天將向眾仙一揖後,朝徐卿玄拱手道:“稟上仙,遵上仙之命,五嶽帝君已向人皇闡述原委,要求將天界所擒獲的蛛蜾、旱昊、蠍鉞、血魔四賊由天界差遣使者與人皇所定的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官員一起審理判決,人皇已經批准。末將特來此向上仙覆命。”徐卿玄還禮道:“有勞將軍了。”正說著,徐卿玄的目光投向了天將左邊的那個花甲宦官,見其面帶慈祥和藹的微笑,雙目飽含深意,時不時打量著自己。天將介紹道:“稟上仙,這位乃是人皇的貼身內侍,特來傳達人皇的口諭。”徐卿玄哦了一聲,心如明鏡,拱手道:“草民徐卿玄拜見敕使。”

宦官見此,迅捷躬身,語氣尖細而又蒼老地道:“折殺奴婢了,奴婢豈敢受天子貴賓如此大禮。回仙長的話,奴婢乃是聖上近前的內侍,賤名高廉,聖上久聞仙長令名,思欲一見。今蒙上昊鑑察,五嶽帝君會聚於王城,仙長滌佞於京畿。誠所謂天可見憐,故聖上命奴婢勞煩天使引路,懇請仙長移玉趾皇城奉天殿,與仙長一敘。不知仙長尊意如何?”

徐卿玄躬身道:“草民在此伏謝聖上的隆恩器重,伏謝聖上不嫌草民鄙吝,遣敕使,迎請於廟堂,面睹聖顏,此乃草民無疆之福也。然而草民生於嶺南邊瘴之方,不識上國之儀;衝幼時喪家流離,不及過庭之訓,恐玷丹墀。再者,草民衝幼便潛心修道,迄今已有十五個春秋,早已習慣:朝飲草木露,夕餐落花菊的幽靜;枕藉磐石,以乾坤為席榻的散慢。不堪朝規典章,更薄於案牘公文。雖是聖上不拘一格,可朝規典章乃安國之本,案牘公文乃社稷之本。草民即使目拙耳塞,孤陋寡聞,放浪形骸,亦深知安國為要,社稷事大。因此草民斗膽敢請敕使回稟聖上:草民志心野澤,有負聖上隆恩。”言畢,直躬正視高廉、眾仙。眾仙嘴角飛掠過一抹神秘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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