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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降臨(一)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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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在忘乎所以地盡情竭樂;魔界在絞盡腦汁地蟄伏待機;人界在日復一日地稼役課稅。斗轉星移,日月如梭,不知不覺中時光流轉到了大明雍樂十年十月二十九。

正值秋末冬初,在壁立萬仞,危峰接霄,飛禽規避,懸崖絕澗,怪古嶙峋的川蜀門戶劍閣縣。天空陰雲密佈,烏壓壓,黑沉沉,萬物凋零,生機蕭條,蒼蒼茫茫的大地彷彿被蓋上了一層厚厚疊疊的黑幕,一片混沌黯淡。遠方的群嶺尖峰,山川大谷,河流湖泊幾乎這廣闊無際的黑幕連成一體,一時乾坤難辨,清濁難分。劍閣崎嶇狹窄,背靠絕壁側臨深崖的山道上刺骨寒風呼嘯不止,偶爾可風三三五五的遊人逆旅,悠閒地踱步觀賞極目可觸的險峰峻嶺之壯美磅礴。衣著華麗的商人們正疲憊不堪地靠坐在搖晃不休的馬車箱壁上,山風呼嘯的狹道傳來時斷時續的軲轆轆的車輪滾動聲,嗒嗒的馬蹄聲,為這日月迴避,迢迢數百里難見人煙鳥獸的世界添了一絲生息。

忽然。在劍閣縣東北方六十里之外金、紫、銀、紅、金黃、銀紫六道仙光直衝雲霄,宛如一道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混沌灰暗的乾坤。霎時間,烏雲疊罩的連綿數千裡的天空出現了萬道霞光,千條瑞彩,變得絢麗絢彩,仙氣繚繞,祥光燦燦,彩霧靄靄。一群又一群羽毛鮮麗而又聖潔的綵鳳仙鶴在祥雲流光中翱翔暢遊。晚秋肅殺,萬物凋敝的大地被映照得五光十色,荒嶺生蕾,崢巖生花,如虹霓如仙闕,充滿生機。山道上的遊人、商賈、關隘口的守卒將佐、遙遠之外的蒼生萬靈都被這奇觀異景所吸引,或呆立而望,或歡呼雀躍,或茫然不知所措……

山道上的一個圓領錦袍的男人心思便捷,回神舉目往沖天光芒迸發之處望去,但見:距已東北方數十里的崇山峻嶺中六色仙光正灼然發亮,直刺雲霄,彷彿是連線天上人間的拱橋。不禁大叫一聲“大家快看那邊”,言甫,便縱馬風風火火地往仙光所起而去。呆立半晌的眾人為他這一呼,瞬間回神,不約而同地亦往東北方望了一眼,不由分說,緊跟而去。

那六道仙光乃一雲封霧鎖的萬丈懸崖之底衝迸而出。此刻六道仙光匯聚的崖底水潭旁的岩石上盤膝端坐著一不身穿腐敗布條綁合織帶著樹皮葉子的“人”——此便是唯有天知地曉的徐卿玄。只見:他露臂胸袒,幾乎衣不蔽體,雙目緊閉,頭髮亂蓬蓬的,堆滿枯葉泥土,宛如斑雀巢,四周累積著沒胸的腐壤敗葉,面頰上,胸前後背碧油油的青苔東一叢西一叢;蓬鬆的短鬚髒兮兮,亂麻麻。隔了半晌,他緩緩睜開雙眼,面額上的青苔埃泥掩蓋了他的一切表情。爾後,他舉目環視周遭一遍,緩緩站起,身上所厚積的不知許久歲月的枯葉敗土頓時沙沙滾落而下,破衣腐葉嚓嚓滑落。徐卿玄踱步到了潭水旁,微微垂首,清澈碧綠的潭水把他的模樣清楚地呈現出來,他一觀之下,嘴角不由輕揚,暗道:“自己已靜坐參悟五年多了,此期間完全是不眠不休,不食不飲,唯此遮體之物亦是不知何時心念所動而啟制。”

下一刻,他心念一動,渾身金光一閃,四周頓時泛起縷縷彩光瑞暈,層層枯葉敗草被激盪而起,為仙氣幻化成千千萬萬隻絢麗的蝴蝶,生下翻飛,翩翩起舞,美輪美奐,久久不停。待仙光漸漸暗淡後,那如鏡似玉的潭面倒映著一個白袍男子。

初睹之下,只見:徐卿玄周身繚繞著月輝般的仙光,形成了一個皓亮而又聖潔的光圈,仿若隔絕了世間的一切悲苦磨難,辛酸血淚;一襲月白色的鶴氅加身,玉冠束髮,橫插一淺青金簪,腳踏皮靴,淡紫色的絲滌隨衣袂抖動飄飛,顯得格外飄逸出塵,好一個仙氣盈盈,仙風道骨的仙道尊神。

細睹之下,只見:他精緻無瑕的五官仿若經過造物主精心地千鐫萬雕而成,稜角分明,丰神俊朗;面如冠玉,鼻如懸膽,略為蒼白少血色的薄唇緊抿,俊美絕倫;筆挺的劍眉間洋溢著勃勃英氣,凜凜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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