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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眷戀不捨 (第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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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下嚥。”

“但,這並不是范蠡離開勾踐的原因。因為,他能理解越人的仇恨,即便西施被誤殺,他也無法責怪任何人。”

“真正讓范蠡決定離開勾踐的導火索,則是他被冊封為越國上將軍之時。勾踐的確封賞了所有有功之人,但,卻也從頭到尾都沒提過西施。勾踐自覺女人無足輕重,亦不想被後人說成要靠一個女人才能完成復國大計。”

“勾踐這一舉,只為保下霸者威名,卻也著實寒了范蠡的心。”

“若按夫君的話來說,那便是勾踐連一個女人都容不下,又怎能成為明君?今日,他勾踐拒提西施之功,那明日便也容不下任何人,所以,范蠡才在心灰意冷之刻悟出了“蜚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名句。”

齊麟聞之,微微揚起嘴角,慢慢說道:“這雖只是你的猜測,可本王並不認為你是在胡說八道。”

沈安若微微一笑,緩落身姿,一臉滿足地閉合了雙眸。

她等這一機會已經很久,久到使人沮喪,久到讓人無力。

——出嫁後的女子,其最大的心願也是想得到自家夫君的認可。無論哪種認可,只要是認可,她們就會很滿足。

聽到齊麟的回應後,沈安若睡得很快,一個重新找回自信且還倍感滿足的女人,自也會一番沉醉,再無愁緒。

無愁緒的睡眠,也自然是最有質量的睡眠。

房中已靜,齊麟聽著窗外的風聲,也睜開了雙眸。

風聲並不大,他卻聽得很真切。

下得床榻的他,對著窗臺斜下的月光緩緩搖頭,隨之,輕輕地點燃了蠟燭,又將蠟燭輕輕地握於左手。

返回榻前的他已不願再躺下,他輕輕地坐下,又用手指輕輕地觸碰著沈安若的臉,從額頭一點一點地划向沈安若的鼻樑,又一頓一頓地從其鼻樑劃下,直到顎下。

他劃得動作很慢,慢到似要銘刻下點點滴滴,哪怕是極其細微之處。

就這樣,他劃了一遍又一遍,彷彿劃過多少次,都無法記下沈安若的臉部輪廓...

直到劃得心力憔悴,直到劃得淚珠滴落...

“從此不提廣寒門,只言孤獨已滄茫...只言孤獨已滄茫...”

他又低吟起了未到房中時自己所作詩詞中的最後一句,每言一次,便就有淚珠落下。

“只笑廣寒空寂寞,不想若兒自己過...如今,我齊麟尚能譏嘲一番廣寒嫦娥的寂寥,可,將來若兒之寂寥又該對何人訴...”

“越想陪伴,就越想抓緊;越想抓緊,就又越想陪伴。陪伴,應是唯一能掌控一人的辦法,而,本王這一生卻也只想掌控若兒你一人。”

“若兒不開心,本王會知;若兒開心,本王也會知。有人欺負若兒,本王會滅之;若兒想懲奸除惡,本王亦會同往。”

“可...本王似乎又做不到...因為,本王無法不為父王、母妃報仇,本王也在沈將軍面前隱瞞下了最重要的心聲...”

“其實,本王之所以言死,並不是他蕭文景有多厲害,也不全為若兒你能跨過我這道阻礙,能真正成長起來...而是,我一直都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只有我死去,我才能有查清父王、母妃死因的機會...”

“然,我一旦死去,世上也便再無鎮北王。既不再是鎮北王,又如何能保下自身安危...”

他再次撫摸起了沈安若的臉,繼續微聲哽咽道:“我並非有心刁難你,也並非不知如何才能使你愉悅...只是,我更想讓你明白一件事...那便是永遠不要放棄鎮北王妃的頭銜,也永遠不要交出北疆...為此,我會不惜一切代價,亦會不惜一切手段,我相信...你終有一天會明瞭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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