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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素絲紅濺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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擇。

女子不可能看著他死,唯有從小川手中接過針線。

“你…真要我來縫?”

女子再次問向齊麟,現出一臉膽怯與不自信。

“小川,你去門外守著。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許進來。”

齊麟沒有回答女子,卻命令小川出去,言外之意也是將自己的性命全然交給了女子。

“我娘曾告訴過我,女子多少是要會些女事的…”女子已下針,她能明顯感受到齊麟緊縮的肌膚在發顫,卻還是下了第二針,“不必在乎繡得好壞,只要能繡好圖案,便就能進行日常縫補…”

“比如,縫衣角…縫衣袖…縫內建的錢袋子…不過,我還是喜歡縫出些花花草草…我也只會花花草草…它們足夠簡單,也不失美感…”

針未停,她的話也未停,齊麟的血不止一次濺在她的臉上、身上,縱使床榻上的棉被全溼,從血紅色變成了黑褐色,她也未終止過講話。

期間,她曾手抖不斷,也曾數次落淚,額頭的汗水也從未乾過,但,每次言語彷彿都能給予她繼續的勇氣,就這樣縫了一針又一針,直到刀痕變淺,直到看不到肉綻…

“我娘生在商賈家,雖身份低微,卻有著如同男子的英雄氣概…其實,我娘也想率領大軍征戰沙場,單是想想金戈鐵馬,氣吞萬里的場面,就能讓她久久陶醉…”

“只是,身為女子好似打一出生就被限制得死死的…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好比你什麼都沒做,什麼也沒講,就被人定了罪…罪名啊還五花八門的,什麼倫常了,什麼夫綱了,什麼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了…各種尖酸刻薄的話都出來了…”

“我倒覺得孔夫子就該再輪迴一世,因為他有很多話都未講明白,單留下隻言片語也沒個詳解…他若能解釋明白,也不會被那些書生拿來說事…整日之乎者也,之乎者也的,從他們口中說出啊那是頭頭是道,最氣人的是你還不能反駁,只要反駁就是錯,就好似掘了他們家祖墳,不依不饒的…”

“所以,我很羨慕我娘…我娘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事就是和顧侯成為了摯友。我娘說:她能從顧侯身上看到不一樣的人生,就正如原本只有黑與白,至此有了彩色一般…這世上有多少種色彩,就能有多少種生活…”

“其實,我也能看到那些色彩…在我年幼時,只要顧侯回景都,就會來找我娘品茗下棋。她們下棋時,顧侯就會講好多我聞所未聞的故事,她講過狼群…講過虎崖關的寒冬…更講過敵國北戎的奇怪風俗呢…”

她已停針,也替齊麟包紮好了傷口。

雖然,包傷口的細布歪歪扭扭、起伏不斷,但,正如她說的那樣“不必在乎繡得好壞,只要能繡好圖案,便就能進行日常縫補…”

——她也沒說錯,如果好看與醜都為達到保暖、有衣遮羞的效果,那本質上的確沒有區別。

“我也曾問過我娘為何只和顧侯交好,畢竟,景都最不缺的就是官夫人。我娘告訴我,她和顧侯交好也全因她性格直,第一次出席宮廷宴會就得罪了右丞相夫人,是顧侯幫她解了圍。隨後,我娘就下帖邀約顧侯來府上做客,誰知倆人很對脾氣,用我孃的話來說啊那就是“臭味相投”…”

“想來也是,顧侯呢一向不喜朝臣家眷拜高踩低的嘴臉,更不喜她們話中有話、字字帶刺的言語。我娘呢未嫁我爹前是布商,做起事來是雷厲風行的,最不喜拐彎抹角,看人下菜碟了…”

她似已忘了時辰,女人一旦開啟話匣子,總會“喋喋不休”。

“喋喋不休”在尚未熟悉前,不會出現。

通常,會先猜對方喜好,猜來猜去的結果也只有一種,那便是都默不作聲,生怕讓人不喜。

只有在熟悉後,才不會有所謂的“迎合”。

只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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