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舊日之詩 (第2/4頁)

還是這麼做了，甚至不惜調動了整座迷城的一切資源。

在這些資源被調走後，客服小芳掉線了，迷城網道對於德爾塔的干擾也被直接解除。

智核靈樞矩陣·Δ，堂堂歸來！

不過愛麗絲暫時沒空去和久別重逢的德爾塔打招呼，因為路仁已經明白了雪華明打算做什麼。

那是記憶，不屬於路仁的記憶，本應消逝在過去的記憶。

某種未知的儀式讓早已丟失在過去的記憶重現，而整座迷城的資源供應又讓這些記憶由虛轉實。

虛假的記憶化作資料，資料的洪流模擬成靈魂，虛構的靈魂又變成了實質化的仿製真靈。

那些被製造出來的人工真靈流轉，爭相湧入莊夢蝶虛構的軀殼之中，而後貼合在彼岸那由破碎真靈糊成的外殼之上。

舊物與新生的融合，過去與現在的融合，碎片與仿製品的融合。

人工真靈不斷湧入，不斷融合，破碎的記憶也從復生的外殼滲入空洞的彼岸。

路仁經歷了她的半生。

那是一個剛剛步入蒸汽時代不久的文明。

那是一個被冠以天才之名的少女。

那是一個超級天才為了證明上帝的存在而登上上所有科學方向頂點，甚至將整個文明拉入電氣時代的故事。

莊恆而穩，頓變而新。

追尋上帝的蝴蝶終被伊甸園的禁果砸中，少女苦苦追尋的神明降臨了。

那一日，正是少女的生日。

然而神明大人帶來的生日禮物並非少女希冀的光明與永生，而是漫長且深邃的永夜。

名為理智的冠冕卻象徵著瘋狂，那一天，萬物沉寂，萬物滅亡。

那是一個黑暗的時代，那是一個瘋狂的時代，那是一個看不到希望的時代。

那是一個，人們祈求死亡到來的時代...

名為汙染的殘存孽物盤旋於大地、天空、海洋，盤旋於一切事物存在的地方。

無法想象的酷刑成為了所有生者的日常。

但是即便是在萬般折磨之下死去，也不過只是獲得了片刻的喘息之機。

腦海中迴盪的囈語詠唱著逝者的真名，卑劣的天使將亡者重新帶回了地獄般的人間。

新一輪的折磨，開始了...

好在就像話本中常見的故事那樣，文明傾覆之際，總會有人站出來力挽狂瀾。

追尋神明與永生的少女終被亙古永恆的存在眷顧。

那天，她失去了自己唯一知心的好友。

那天，她得到了一具名為克瑞斯利斯，其意為“蛹”的軀殼。

那天，名為普羅米修斯的怪物驅散了永夜，沉默無聲的王座迎來了它命定的主人。

汙染褪去了，暫時的。

但是這支離破碎的文明從此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在這寶貴的喘息之刻中，有很多人死了。

是自殺。

他們看不到希望，他們不敢再次面對那無盡折磨，他們認為：人，又怎麼可能戰勝自然？

但是除了逝者以外，更多人直接瘋了。

漫長而無盡的，人類根本無法想象的折磨，唯有死亡才能獲得片刻的喘息。

他們的心智早已在時光中瓦解，徒留空洞而瘋狂的軀殼行走人間。

不過畢竟是一個龐大的文明，終究還是存在一些保有理智的倖存者。

虛假的帝王坐上了黃金的王座，沒有姓名的帝國在風雨飄搖之中成立。

他們學習，學習前代文明遺留下來的殘缺知識，學習其他倖存者腦中存在的任何資訊。

他們成長，以自身的一次又一次的生命換取任何微末的成長，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