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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崖上雪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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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送過來了?”

“唔,”陳斟酒抬頭看了看天,風雪落下只隱約見得一團白色的光亮,那是太陽,“沒多久了,也快到午時了。”

於是顧憐點了點頭,一骨碌地爬起來拍了拍衣襬,抬頭時迎著陳斟酒的揶揄目光說:“其實不是我餓了,是我關心我親愛的陳師兄的身體。”說著她就如同破功一樣跑過去拉起陳斟酒的胳膊,“走走走,咱回去坐著,別把你給吹傻了,本來就不太聰明。”

被倒打一耙,陳斟酒樂不可支地笑了半天。

思過崖上沒有屋舍閣樓,倒有一處能夠避風遮雪的崖洞。

想當初顧憐剛來時,一個人蹲在角落望著這崖洞嘆氣再嘆氣,陳斟酒問她在做什麼?她一臉悲痛欲絕地扭過頭來說沒想到有一天要來當山頂洞人。

雖說至今為止陳斟酒都不曾知曉山頂洞人是屬於人族的哪一族系,但是那天顧小師妹的神情足夠生動有趣就是了。

崖洞裡簡約得很,只有石床和一些碎石頭,顧憐這兩年一邊唸叨著“舊石器時代什麼時候邁向青銅器”抱著一塊石頭一邊鑿出來的亂七八槽的東西,零零散散地堆在角落,瞧上去像是亂石堆,偏生顧憐還死活不給扔。

陳斟酒問其原因,她給出一本正經的回答——說不定以後成遺蹟了。

回憶到這裡,陳斟酒又是幾聲輕笑。

衣襬被化開的雪浸溼,顧憐抬頭莫名其妙地看了兩眼陳斟酒,心說,這傢伙怎麼好像越來越傻了?總是傻笑是一件什麼事?

小金在顧憐的耳邊說:【憐憐,陳斟酒那是想到開心事了。】

兩年時間,讓本就不規矩不正經的小金對顧憐都換了個稱呼,顧憐一開始還會罵它幾句,後面就乾脆隨它去了,反正不會少塊肉的事兒。

陳斟酒在那邊笑,顧憐也懶得搭理他,兀自運轉靈力感受了一下,剛才的引氣入體很成功,她現在倍感精神。

“你快要築基了。”

顧憐著向陳斟酒,然後嘆了嘆氣:”是啊,十八歲築基,我是掌門養的小廢物。”

陳斟酒說:“廢物可不敢偷紅蓮。”

顧憐在兩年前擅闖藥房把朱玉九轉紅蓮給偷去了。被長老們知道後勃然大怒地揚言要廢掉她的修為逐出門派,但謝霜極力阻攔,就連薛絕都去二長老院外跪了一夜求情。

所以最後顧憐被廢掉一半修為,受了三十鞭刑,被罰來了思過崖。

思過崖的名字聽上去寬容好聽,實際是一處幽禁之地,進來了之後得不到長老們的準允壓根出不去,在裡邊生老病死也好,無論怎樣都不會有人關憂。陳斟酒記得那天雪下得很急,那瘦小一隻的小姑娘渾身是血地被執刑堂弟子抬進來丟在雪地裡,身上的傷連藥都沒有上。

跟來的執刑堂弟子有一位陳斟酒記得是叫做何忠的,平日裡的作風便不老實,陳斟酒遠遠地站著瞧見他刻意壓到顧憐背上的傷口,想也不想地反手就把手上的暖爐給砸到何忠的腦門兒上。

再怎麼說陳斟酒也是序無殿的大師兄,何忠不敢怒也不敢言,只是不甘心地看了兩眼他和顧憐,然後扭頭離去了。

那時陳斟酒心病未愈積鬱成疾,扶著個人回崖洞著實是有些吃力,所以他把暖爐撿起來揣進懷裡,繞著顧憐走了好幾圈在思考要不要乾脆把近小師妹丟在這裡,反正也死不了。

但顧憐出聲了。

顧憐氣弱遊虛地抓住他的靴子,有點咬牙切齒地說:“陳斟酒,你倒是把我扶起來啊……凍死我了……”

陳斟酒沒料到她還能說話,默然片刻,然後誠實道:“我已為你算過了你今天是不會死的。”

顧憐:“……”

雖然陳斟酒的話是那樣說,但最後還是一步三歇氣地把顧憐拖回了崖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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