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憤懣 (第2/2頁)
都沒聽清楚,只看見他最後用手遮住的眼睛。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血淋淋的事實擺在眼前,任何的語言都是蒼白的。
安晨冬整理了一下情緒,端起酒杯輕輕的往桌子旁邊的地上一撒,付寧也跟著撒了一杯。
這件事情加上京城裡風雲變幻,不要說試驗場,各個衙門裡都是風聲鶴唳。
他們這些留學回來的人都成了重點關注的物件,特別是留日的。
所以安晨冬這一段時間,日子過得特別壓抑,同事孤立他沒什麼,可是蔡大人就跟塊膏藥一樣粘著他,可是讓人受不了。
兩個人本來就沒什麼可聊的,還時時都在一塊兒,連更衣都一起。
蔡大人可能也得了總辦和總科的栽培,天天在他耳朵邊上唸叨著“忠君愛國”。
一個月下來,安大人好懸瘋了。
這麼待著實在是難受,他就想著挪挪地方,本來沒想回南邊去的。
他父親思忖了再三,悄悄跟他說,離開京城吧,這塊地方太平不了了。
他們家族的根在江浙,生意做得大,做官的族人雖說品級都不高,但是就像酸辣湯裡的胡椒麵兒一樣,哪兒都有。
回去吧,有人照應好過在這兒單打獨鬥,還能發揮所學。
安晨冬同意了,臨到要走了,才發現愣是一個可以告別的人都沒有。
思來想去,就只有一個付寧。
情緒的閘門一旦開啟,就是滔滔不絕。
安晨冬躊躇滿志的遠渡重洋學成歸來,在京城為官不到一年,卻是什麼事都沒有做成,官場上的暗虧是一個沒落。
今天總算是逮著個機會,拉著付寧這個與各個方面都沒有牽扯的清靜人,把心裡的話吐了出來。
又是兩盞水酒下肚,他的眼睛直起來了,說話的調門兒也漸漸高了起來。
付寧趕緊招呼大有過來,“你們少爺多了,趕緊扶著他回家去。”
又悄悄湊近了他的耳朵說:“等他酒醒了,跟他說,不要隨便祭奠什麼人,有事兒都擱在心裡,別露!”
然後才正常說話,“等你家少爺回南邊的時候,給我送個信兒,我去送送他。”
大有感激得給付寧作揖,才扶著他們家少爺出門去。
安家馬車早就等在門口了,付寧幫著大有把人扶上了車,看著車嘎噔嘎噔的走遠了。
在一陣涼風的吹拂下,車前挑著的紙燈籠嘩啦啦的搖晃著,就像安大人這趟京城之行,落寞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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