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風往西去,此去不回 (第2/2頁)
眾弟子不同”。
金蟬子的話直透挈伽摩的內心,挈伽摩有些踉蹌的退後幾步。
“不對,不是這樣的,這和你是不是妖沒關係,師尊就是獨獨偏愛於你”。
他不願意承認,自己上萬年來的對金蟬子的恨,竟然只是因為金蟬子是妖,並不是師尊偏愛。
他上萬年來,記恨的不止是金蟬子,還有如來,甚至他本身就恨的是如來的偏愛,而不是金蟬子。
如今金蟬子道破,讓他發現自己的恨毫無意義,甚至連恨的理由都沒有了,那他上萬年積攢的恨,到底因為什麼,在恨誰,因何而起,如何發洩。
他呆滯的看著金蟬子,憤恨漸漸消弭,取而代之的是莫大的悲傷。
“師尊他,真的從未偏愛過你”?
挈伽摩已經知道答案,但他還想聽金蟬子親口說出。
金蟬子雙手合十,表情誠摯:“師尊他未曾偏愛任何弟子,師尊眼裡,無論是弟子、生靈、草木皆為平等,只是我為妖物,不可以常法渡之”。
“那我執著上萬年,豈不是……豈不是一場空談”。
金蟬子不語,挈伽摩已經明白了。
“不行,我要去找師尊問明白,我不信你”,挈伽摩有些恍惚道,如今金蟬子已經告訴他答案了,那想要找如來求證。
“師兄,在靈山的如今不是師尊了”。
挈伽摩再次怔住,方向西方,口中喃喃:“在西方的,不是師尊……對啊,師尊不在了,那我還能問誰”。
執念一去,挈伽摩就如同失了魂一般,不知道何去何存,他忽然坐在了地上,漸漸的他眼裡的光緩緩散去,伴隨著他那虛無的恨意,金蟬子輕步走上前,輕拍他肩膀,點點金光從挈伽摩身上濺起,如同螢火。
一個身穿納衣的中年僧人虛影散發著柔和白光,從廣謀身體中站起,看向西方道:“上萬年執念今朝盡去,多謝師弟”。
“師兄已削去執念,立地成佛,可喜可賀”,金蟬子說的可喜可賀,但眼神中流露的卻是濃濃的悲傷。
“師弟,我想師尊了,我想去靈山看看他還在不在”。
挈伽摩目光從未離開過西方,語氣中有懊悔和決絕。
金蟬子沉默片刻後輕輕點頭。
“可”。
一陣清風起,散發著柔和白光的挈伽摩化作點點熒光隨風飄散,在徹底消散的最後一刻,看向金蟬子。
風往西去,此去不回。
坐在地上的廣謀心臟開始緩緩跳動,但只是跳動片刻後再次停止。
他沒想活著,既然死了,那就是死了。
金蟬子退回內境世界,陳玄壯睜眼,暗歎一聲。
隨後盤坐在地,輕聲誦唸地藏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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