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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寨牆上,看著興高采烈遠去的學宮弟子跟散修,樓適夷的嘴角浮出一絲詭異的笑,夕陽的餘暉打在他略高出的額頭上,卻怎麼都照不亮他眼睛裡的陰翳。
樓爻走進營寨,遠遠看到樓適夷站在寨牆上,眺望玉柱峰方向。
學宮長老及諸府隨行的尊長,大多在銅屋車或帳篷裡入靜潛修,樓爻怕說什麼事情落進他人的耳中,給樓適夷施了一個眼色,示意出營地說話。
樓適夷走出營地,到一座松樹嶺裡與樓爻見面,這時樓離也聞訊趕過來,問樓爻:「你們盯上陳尋沒有?」
「渠師所料不差,我們遠遠盯在北山諸人身後,在蒼龍嶺果真看到他們跟陳尋匯合。」樓爻說道,「陳尋見擺脫不了我們,第二天就獨自離開,行蹤詭異難測,應該是躲到那個旮旯裡藏起來了。我們就盯著北山那幾人,多繞了兩天路趕了過來。看北山那幾人聯絡散修,沒有急著趕去玉柱峰,看他們的架勢,我懷疑陳尋有機會,還會趕回來跟他們匯合。我們是不是把他們給做掉?」
「蘇靈音盯在這邊,沒有機會下手啊!」樓離搖了搖頭,讓樓爻不要魯莽行事,說道,「眼下還是適夷的試煉要緊,青陽師祖也是這個意思……」
樓爻想想也對,樓適夷三年被陳尋所辱,心結甚深;青陽師祖力排蘇靈音、蘇青峰等的阻攔,同意樓適夷邀戰陳尋,也是基於此。
而以青陽師祖的眼界,壓根就不會管鬼奚部與北山九族的恩怨。
要是鬼奚部一定要將適夷拉入跟北山九族的恩怨中去,說不定還會惹得青陽師祖不高興。
不過怎麼說,此時殺陳尋的目標是一致的。
樓爻說道:「我這趟也不去玉柱峰,就盯著北山的這幾人……」樓爻說道。
樓離作宿武尉府的客卿隨行,說不定什麼時候,會被十三爺遣到什麼地方去幹苦活,他師父以及四爺,都希望適夷能殺了陳尋,但顯然不會出手做什麼事,鐵心桐、古劍鋒、宗崖那幾個,身手不弱,也就需要樓爻留下來盯著。
「待我降服雙頭鷲,自有精力挖地三尺,將那雜碎挖出來千刀萬剮!」樓適夷一想到那個名字,就恨得咬牙切齒,似乎吐出的每個位元組都蘊藏滔天恨意。
※※※
樓適夷卻是不知,陳尋與阿青始終都藏身在離營地三十里外的山嶺,一直都極有耐心的關注著營地裡的一切。
雖然三十里已經超過追魂印感應微弱氣息的極限,但陳尋怕驚動營地裡的強者,也不敢嘗試靠得太近。
他看到雙頭鷲離去,往西北而飛,他就守在營地的西北角方向,等著樓適夷出營來。
怕被監視,陳尋也不去跟宗崖他們聯絡,知道他們平安趕過來,跟千蘭見上面就好。
三天之後,樓適夷才離開營地,背著一把劍刃漆黑無光的無鞘巨劍,身穿紫色袍衫,用斗笠遮擋風雪,獨自往西北方向而行。
陳尋與阿青一路上風餐露宿,遠遠的綴在樓適夷的身後。
樓適夷修煉縛龍訣,靈覺也極為敏銳,更有習得追魂搜蹤的秘術,但他此時專心致志,只想儘早將那雙頭鱗鷲降服,完全沒有想到,陳尋此時非但沒有千方百計逃避他的追殺,反而一路都遠遠的盯在他的身後,一同往西而行。
兩天之後,差不多繞到玉柱峰的西北方向,陳尋看到樓適夷獨自進入一座藏在山嶺與密林之間的沼澤地裡。
沼澤地看著不大,也說十數二十里縱深的樣子,卻有刺骨的寒氣,從沼澤深處往外溢散。
山外的湖泊沼澤,此時都覆蓋厚厚的冰層。
而這處沼澤,明明要比山外更為嚴寒,然而拔開茂密的灌木跟薄草,就見枯枝腐葉下的寒水,沒有半點要凍結的跡象。
一路西行都肆無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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