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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結案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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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度,又將血抹在茶几的一角上,然後把打死楊大廣的菸灰缸揣進懷裡,這才掩上門,匆匆離開了。

從夢中醒來的粟問,回想著上午與宋偉國交談的情形,突然覺得不寒而慄。

‘當自私披著“老實”的外衣,企圖謀求善良時,雖有得到,然而更多的卻是失去;當人性撕去“善良”的偽裝,一心尋找出路時,看似有路,實則前路是懸崖。’

在日記簿上畫上最後一個句點後,粟問輕嘆一口氣。

小時候奶奶就告誡她:這世上最複雜的就是人心,所以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

而殯儀館是一個混雜了悲痛和矛盾爭執的地方,是死亡面前的人間百態。

她也見過太多的故事。像是因為悲痛將母親打到出血的喪父男孩;化妝間現場,面對著剛逝去的母親爭遺產爭得面紅耳赤的子女;還有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從剛燒完的骨灰裡掏出像燒得像口香糖一樣的金子,再騙家屬說‘都燒沒了’。

然而越是見識過‘人性’,粟問就越是覺得可悲。

再次躺在床上企圖入睡時,粟問卻忽然坐了起來。

她抬手摸了摸後腦的位置,沒有以往醒來後的任何不適的感覺。又跑去衛生間散開頭髮,對著鏡子檢視,也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妥為之處。

然而,沒有不妥之處就是最大的不妥之處!

以往在碰觸了枉死的屍體後,在夜晚來臨入夢時,她都會“切身”地經歷一遍死者死亡時的痛苦,那種生理與心理上的雙重摺磨,每每醒來時都縈繞不去。

然而,這次她雖也是親身經歷著死亡,卻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疼痛!這是自她二十歲以來,頭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

粟問陷入了沉思。她想了很久,卻沒有發現任何的反常之處。

想不通就逼自己去想。

粟問甩甩頭,回到床上,陷入了睡夢之中。

有人安睡,有人卻不能安眠。

寇捫連夜抓捕並審訊了宋偉國,並且在他的家中找到了兇器“菸灰缸”。宋偉國雖然把菸灰缸清洗了,但是清洗的並不徹底,慕容懿還是在菸灰缸底的裂縫中找到了血跡的殘留,經過化驗比對,與楊大廣的dNA一致。

在證據面前,宋偉國低頭認罪了。

就像寇捫猜測的那樣,他聽到了楊大廣父子的談話,知曉了自己被騙的經過,待楊寶富走後,氣不過的他找楊大廣上門理論。結果楊大廣非但沒有悔意,反而說他蠢,他一時惱火,抓起茶几上的菸灰缸就朝著楊大廣打去,待他冷靜下來,楊大廣已經死了。

“我不後悔,那個楊大廣不過是個披著羊皮的白眼狼。我只是覺得愧對我的家人。”在供認完自己的罪行之後,宋偉國這樣說道。

“為了一個活不久的人,把自己搭進去,值得麼?”寇捫問道。

“他既然能在協議上做假,當然也能在病例上做假。”

“他是真的得了肝癌,晚期,活不過三個月,只不過他自己也不知道罷了。”慕容懿做的屍檢,所以楊大廣有沒有病他。清楚

“呵,呵呵,呵呵呵呵”宋偉國失聲笑了起來,而後捂著臉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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