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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節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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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縛的令函撕個稀巴爛,不予理會。

劉庭州將令函放在案頭,緩緩說道:“制置使軍令如山,想必你們也是清楚的,那就只能依令行事了——山陽知縣滕行遠,”募然提高聲調,盯著滕行遠,“你為山陽知縣,又為山陽兵備都監,你需兩天之內率山陽守軍做好渡淮準備。若違期限,本官將奏請朝廷,將你頂上烏紗摘下,絕不容情。此外,山陽城防就依制置使所令,從淮安城調一兩千兵馬過來,由縣丞劉濤暫代知縣一職……”

鄧渭臉色沮喪,劉庭州北上,他也沒臉稱病留下來。北行不可避免,他也希望將山陽縣守軍帶上,兵馬是多多益善。

滕行遠與馬服面面相覷,坐在堂上,他們二人明白這時候已經給孤立起來。

馬服違宵禁之令,就給林縛活生生的剝了一層皮去,這時候跳出來堅決反對,林縛會不會將阻援徐州的罪名加在他們頭上?

援徐州就是援楚王,就算不去想林縛此子的狠毒手段,馬服也絕不能讓別人指責他阻止救援徐州事的,不然楚王府的人逃出來後會如何待他?

馬服苦嘆一聲,說道:“我家還有三百餘護衛,請劉大人渡淮一併帶上……”

六營山陽縣守軍精兵給調走,馬家只保留三五百餘武卒也沒有什麼大用,還不如儘可能加強渡淮軍的戰鬥力,只要劉庭州率軍沿泗水北上順利,山陽縣倒也不會有什麼兇險。也許先帶著家小去維揚避避風頭也好,馬服心裡暗道。

馬服是山陽真正的地頭蛇,滕行遠雖為知縣、兵備都監,但縣裡胥吏有幾個不是出自馬家門下?山陽縣守軍裡的武官有幾個跟馬家沒有瓜葛的?

見馬服低頭認軟,滕行遠便表態說道:“遵府尊令,下官立時便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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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葛存雄率靖海第三水營戒備山陽灣西口上下游數十里的水道以及泗水河汊道,山陽縣為渡淮所做的準備工作就輕鬆了許多。

跟葛存雄借了一艘戰船,劉庭州親自到北岸觀察地形,選擇渡淮登岸地址。

由靖海第三水營在,渡淮時不用擔心來自水面上的攻擊,但是渡淮後能否站穩腳步,並順利對泗陽寨發動攻勢,才是關鍵。

夕陽下,峙立在淮水北岸、泗水西岸的泗陽寨旌旗密佈,劉庭州他們站在甲板上仰望過去,那些戰旗遮覆的寨牆,彷彿一片黑壓壓的陰雲。

肖魁安與陶春蹲在甲板上,討論如何利用北岸地形進行登岸作戰。

劉庭州看他們比劃著,站在遠處,扶著船舷護牆,說道:“沭口河灘,那麼不利的地形,制置使也能將五六千精銳一夜之間送上岸去——制置使不在這邊,倒也不是沒有人可以請教……”

肖魁安聽劉庭州這麼說,抬頭看向站在尾艙甲板上的葛存雄。

葛存雄是江東左軍的水營將領,對水戰、登灘作戰自然熟悉,放過葛存雄不請教,他們這些外行在這裡琢磨,很難考慮周全。

肖魁安站起來,走到劉庭州身邊,壓著聲音問了一聲:“大人不怨恨制置使?”

“怎麼怨恨?”劉庭州苦澀一笑,“跟鄧渭不同,我是決意渡淮以求一死的。制置使派水營助我渡淮,又調山陽縣守軍隨我渡淮作戰,好歹讓你我多了兩三成生還的希望,我有什麼藉口去怨恨他?便算你我在泗水河畔為朝廷盡忠,好歹也有制置使回撤去填山陽的缺口,也不用擔心淮安有失,不會留下什麼遺憾,我又有什麼藉口去怨恨他?只是你年紀輕輕,隨我北上,可惜了。”

“魁安本是草芥,大人待我恩重如山,請大人不要再說這樣的話!”肖魁安心志堅定的說道。

劉庭州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力不從心了,山陽縣守軍與馬傢什麼關係,相信林縛不會不知道,林縛搞東西兩路、齊頭並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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