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節 (第5/5頁)
手施暴,出聲喝止道。
軍士將佩刀扣回腰帶上,從懷裡掏出公函,回稟道:“第三水營第三營第一哨都卒長王壽兒奉小葛將軍之命押送降將蕭百鳴一人到浹口/交差!”說到這裡,見蕭百鳴含恨的抬頭望來,強壓住要踹一腳的衝動,解釋道,“不是我不遵大人的誡令,這廝害老子死傷很多兄弟,看到他這麼舒坦,老子心裡就來氣!”
“好了,想必是王都頭奪得首功,小葛將軍才讓你來押俘繳令。這都上了岸,你也收斂一些,莫要讓好好的一樁首功泡了湯!”陳恩澤將腰牌解下來,交給王壽兒驗看,也沒有追究他虐俘的意思,說道,“人交給我,王都頭,你們便算是繳了令……”又吩咐身邊的扈兵,“你帶王都頭他們進寨去,看能不能整點好菜,犒勞一下王都頭他們。”
“還要趕著回去,”王壽兒說道,看過陳恩澤的腰牌,湊過來低聲問道,“軍司會怎麼處置這廝?”
蕭百鳴也聽到這話,抬起頭看過來,他不認得陳恩澤,卻認得陳恩澤身邊的陳西言、陳明轍,他不明白陳西言、陳明轍為何在這裡,但如溺水時抓到一根稻草,掙扎著跪起,膝行到陳西言的身前,涕淚俱下,道:“陳師,明轍兄,我是百鳴,當年我離開暨陽,實是給那些魯莽軍夫脅裹,這些年我在浙東沒時或忘陳師的教導啊……”指望陳西言能保他一條性命。
蕭百鳴早年也曾想科舉入仕,奈何考運不佳,屢試屢敗,灰心失敗之下才給蕭濤遠招攬做了幕僚,後經蕭濤遠推薦入仕,也不失為晉身、謀富貴的一條路子。不過他心裡一直視科考為正途,在陳西言隱居暨陽期間,數度執弟子禮過去探視,希望籍陳西言的門路,躋身吳黨士子之列,算是有幾分香火情誼。
陳西言看著蕭百鳴給碎石硌碎滿面是血的臉,猙獰而醜陋,沒有說什麼。
陳恩澤蹲下來,看著蕭百鳴的臉,說道:“蕭濤遠死了,陳千虎死了,蕭長惠也死了,寧海叛將,就剩下你跟蕭長澤。你說是你給脅裹,我要問你一聲,當年寧海水軍從海寇手裡救下崇州童子,你卻勸蕭濤遠謀財害命,也是受人脅迫?”
“……”蕭百鳴見陳恩澤年紀雖輕但在淮東軍中身份卻不低,再聽他這麼問,便隱約猜到他是當年崇州童子裡的一員。
“我家大人念你也是個人物,特賞你與蕭長澤全屍,陳閣老、陳大人是念及昔時與你相識一場,過來送你們一程的……”陳恩澤站起來,吩咐身後隨行來的軍士,說道,“將蕭長澤帶上來,讓他們再見一面,即刻上刑場絞死!”
蕭百鳴眼前一黑,連林縛一面都見不到,自然是無法保命了,整個人的精氣神就徹底的散了,像死豬一樣癱軟在地上。
押運蕭百鳴來浹口的王壽兒等水營軍卒聽到即刻就行刑絞死,也不趕著離開,纏著非要去刑場觀刑不可。
看著絞刑架下懸體的屍體不再抽搐,蕭百鳴、蕭長澤徹底死透,對血腥事也陌生的陳西言心裡也莫名一陣感慨,跟行刑完畢、要回去繳令的陳恩澤說道:“陳參軍,煩請跟林制置使說一聲,老夫欲往北岸走一趟看一看形勢,能否提供方便?”
“……”陳恩澤點點頭,便先回官廳繳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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