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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節 (第5/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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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失,”林縛跟諸人拉著家常,絮絮叨叨的說道,“河道挖寬挖深了,也方便鄉里將豐產的糧食、布匹運到價貴的地方去賣了獲利。這東西啊,豐足的地方就便宜,緊缺的地方就賊貴。說起來你們不知道,崇州的米價,一升米才四十錢,賤得很,運到津海,是一百六十錢,漲了四倍,要是有能耐運到京裡,是八百錢,漲二十倍,便是山東,糧價也要比崇州貴一倍多;說到布價,京裡也要比崇州貴七八倍……你們為江東左軍在崇州站穩腳跟,做了很多犧牲,我心裡都記著。所以我鼓勵你們買船運米、運布去北方賣,你們擔心商旅會受官府盤剝,一趟走下來還不夠官吏索勒的。你們放心,我跟江東左軍做你們的後盾。當然了,該繳納給朝廷、官府的賦稅,也不要偷逃……朝廷、官府收不上稅,拿什麼養兵去打東虜,去殺反賊?”

“……永佃一事,大家都心有顧慮,我也能理解。畢竟是大家手裡的田,怎麼可以佃戶說種什麼就種什麼,偏偏田的主人卻做不了主,甚至還不能從佃戶手裡把田收回來了?這太不合常理了,”林縛說道,“我是這麼考慮了,說出來,大家覺得道理不對請指正啊。在佃農看來,要是這田隨時會給田主收走,對他來說,種一季糧食過一季的日子,絕不可能為以後打算。地力用盡了,也少有人願意費心思積肥養田,這田是越種越瘦,各位能收到田租是越來越少。若是田地不讓田主隨便收回去,種什麼也由佃農自主,那自然就願意費心思積肥,希望地裡所產越豐越好,大家能收到的租子自然也是節節攀升,佃農也有好收成——關於永佃這件事,最根本的問題就是,大家是更關心每年能收到多少租子啊,還是更關心田裡到底每年種什麼東西、由誰去種、怎麼去種?”

“說到減租,大家心裡也許又會犯嘀咕,”林縛說道,“現在北面民亂鬧得厲害,到處都是流寇,主要還是太苦了,腳泥子也要吃飯啊。減租是會讓大家會受一些損失,但能從根本上保證崇州不受亂,也能拒亂於境外。今天大家少吃幾頓雞鴨,總好過鬧亂子強。江東左軍計程車卒為什麼能打、敢打?他們其實跟普通人沒有區別,主要是因為他們每個人心裡都很清楚,打退敵人,即使他們戰死了,但是他們的家人還能過上好日子。要是他們退後了,讓敵人打進來,不僅他們未必能保住性命,還會牽累他們家人受敵人的欺負……”

“當然了,我今天跟大家說這些,也是嘮家常。大家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可以嘗試著去做一下,要是有顧慮,看別人先做也行,”林縛說道,“要真是好事情,一定會有好的結果,到時候大家再學也不遲……”

“恩澤、喬中、喬冠呢,他們是立志棄文從軍了,我就帶他們在身邊,”林縛說道,“其他各人,都先回家去跟家裡人團聚,日後謀什麼出路,都要聽從家裡的安排:繼續苦讀博個功名是好事,繼承祖業為地方謀福利也是好事,或者棄筆從戎、衛家守土,也是男兒志氣,都是好事……這些我統統不問,不過有一點是不變的,你們都是從我林縛門走出去的,那就都是我的學生,日後要有什麼難處,都可以來找我,也一定要來找我……”

宋佳卻也沒有想到林縛也是個話嘮,能碎碎不停的說一個上午,幾乎將他來崇州所做的諸多事,都深入淺出、方方面面的跟絕大多數都是崇州大戶的被劫童子家人說了透徹。

宋佳聽了感慨萬分,心想那些居廟堂之上、自視才高八斗的大臣名將們,治國、治軍之才能及得上林縛幾分,又有誰能如此細緻入微的向這些鄉里大戶們解說得如此清楚?

宋佳當然也知道林縛如此費盡心機,除了化解之前諸事所積下的沉怨外,也是要藉助堂下諸多人將他的政舉向崇州縣全境推廣,言語間還在誘使崇州大戶並資購船打通從崇州通往津海的海上補給商路。

濟南民亂,即使順利鎮壓,想在明年恢復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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