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節 (第2/5頁)
乎宗族存亡,比東閩戰事戰到後期的情勢還要危急,打得再艱難,也要咬緊牙關頂住。
八閩戰卒之中的真正精銳老卒,都隨八姓宗族經歷諸多波折,故而有越挫越勇、渾忘生死的鬥志。
在戰陣將要崩潰之時,也恰是鄧氏子弟及八閩戰卒不畏死傷的衝殺在前,以刀盾槍矛及性命,將陣腳死死的守住;也反覆衝擊淮東軍的進攻陣列,以數百死士的傷亡,終算是將淮東軍陣中的近二十架蠍子弩、梢弩摧毀。
雖說在彼此前陣、在狹窄接觸面的廝殺,使淮東軍也承受極重的傷亡,但鄧禹所部、鄧氏子弟及八閩精銳老卒的傷亡更重。更為重要的,淮東軍鬥志昂揚,絲毫不為前陣的慘烈傷亡而受挫。
陳漬早就不是在流民軍時只會身先士卒、率部埋頭猛攻的勇將,雖說他的指揮風格還是以硬朗見長,但在衝陣中如何分配兵力、如何調整、銜接進攻的節奏等戰術細節,早就如妙在心。
雖說陳漬將近四分之三的兵力都壓在花亭隘口之前,但正面的兵力也是分三層部署。
淮東軍即使在夜間,也能透過傳令兵,將作戰單位細化到哨隊一級,也就使在前陣廝殺不間斷的情況,陳漬還有輕鬆自如輪調前陣的戰力。
這種特點,加上陳漬的指揮風格,使得淮東軍的攻勢有如濤浪一般,從黃昏時展開起,一直到月至中天,一波接一波的不斷湧起,攻勢就沒有中止過。
浙閩軍的防陣,便是堅如堤岸,在如此高強度、又持續不斷的衝擊之下,也漸有堅持不住之勢。特別是隨著鄧氏宗族子弟及八閩精銳老卒在前陣的傷亡不斷擴大,就彷彿堤岸給濤浪不斷衝淘而空一般,沒能捱到凌晨,隘口外圍的防陣終究拖到岌岌可危的一刻。
“叔公,這仗沒有辦法再打了!”一員髯須虎將把滴血的兜鍪夾在腰側,疾步跨上山岩,在鄧禹面前雙膝跑下,忍住心裡的悲痛,吶喊哭嚎,“非是嗣宗不盡心,非是嗣宗貪生怕死,要是還硬著頭皮再打下去,不用等到天明,鄧氏也將不復存世啊!要是鄧氏盡滅此戰,四叔、七叔、老三、小五、小七、十一、十四,他們會死不瞑目啊!”
“你四叔、七叔、小三、小五、小七、十一、十四,都戰死沙場、馬革裹屍,你有臉回來、亂我軍心?”鄧禹狠心將手裡的馬鞭抽出去,看著長孫嗣宗臉上的血痕,心揪痛,喝道,“來人,將這無膽的逆孫拖出去砍了!誰敢亂我軍心者,誰敢擅自撤退,定斬不饒!”
鄧禹要斬長孫以安軍心,都從血戰中輪撤下來休整、衣甲染血未乾的諸將都上前勸阻,說道:“嗣宗絕非怯戰之人,實是看將卒傷亡如此之慘烈,而心有不忍。”
“當年與李卓相抗,傷亡何等慘烈也,我鄧氏將星如林,何曾出過這等沒骨氣之人?”鄧禹呵斥道。
“外圍壓力太多,田麻子在左翼打得又太軟,不能替我們分擔壓力,是不是往隘口退一退,緩一口氣再說?”諸將又問。
這時候誰頂去,都要有戰死沙場的覺悟,淮東軍的攻勢如此兇猛,任誰看了都有些心寒。
在奔守花亭之時,除鄧禹所部在隘口結陣外,約有六千兵馬來不及收縮過來,都往左翼的坡崗收縮結陣,實際形成威脅淮東登岸兵馬右翼之勢。
但奈何淮東軍一登岸來,就將攻勢直接放在隘口之前,僅在右翼部置少量防兵結陣。奈何浙閩軍左翼沒有衝擊淮東軍右翼防陣的決心,入夜之後就打得極為軟弱,叫鄧禹所部血戰到現在的將領又是氣憤又是無奈。
“怎麼退?”鄧禹苦澀問道。
鄧禹不是不知道前陣的傷亡,就要將鄧氏子弟的血都放光掉,但是現在前陣就靠著一口氣吊著,而淮東軍還有餘力,他們稍退、淮東軍只會打得更凌厲,彼漲此消之下,稍退就很可能一洩千里。
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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