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第5/6頁)
,很淺,沿路過去都是草藤灌木。胡喬中原先認為斷崖邊會有些雨水淋不到的枯枝幹草,帶著人手腳並用的爬過去,才發現這處石洞,手掌都給荊棘劃破,也沒覺得疼。
石洞不大,也有七八丈深,彷彿一間石廳,容納三五十人避雨不成問題,石隙裡也堆著厚厚一層枯枝腐葉,沒有給雨淋溼。這時候也顧不上生火升煙可能會招至過路海盜,大半人衣裳給雨水澆透,極需生火取暖。拿火鐮將枯枝腐葉點著,圍著熊熊明火而坐,又燒熱水吃了乾糧肉脯,林縛身體才恢復過來。
這邊比谷地要高出三四丈多,站在洞口,可以看見昨夜才兩三畝大的小水塘積了雨水面積大了數十倍,儼然成了一座上百畝大小的島湖。只是谷口的地勢往下傾斜,攔不住積水,這時候就能聽見大水往谷外流洩的聲音,想來不需要半天工夫,眼前的湖泊就會消失,重新變成小水塘的模樣。
聽著身後有人走來,林縛回頭看了一眼,見是蘇湄,指著谷口跟她笑著說:“那裡築道壩,將雨水蓄下來,就能徹底解決島上的水源問題——實施起來也頗為簡單,谷口樹木粗壯,相間又密,編一道竹籬勾連,內填土石,水壩就能築成,築壩同時又能將谷地挖深,所費工時也不算多……”
“啊,林公子也知水利啊……”蘇湄問道。
“呃……”林縛還以為這種築壩儲水的方法應該算常識性的知識,見蘇湄頗為驚訝,心想此時由於知識的傳播途徑受到時代的限制,後世再常識性的知識,在這裡也是大學問。雖然治水一事在這片土地上有著數千年的歷史,當真正精通水利的還是極少數人。
“江寧學子都說林公子文章做得勉強,鄉試中舉也是僥倖,他們要是知道林公子急公好義的胸懷與如此經世的大才學,就絕不會這麼說了;蘇湄以往也淺薄了,特地來跟林公子請罪。”
蘇湄說得真誠,她所言也是她真實的感受,這七八天來,林縛完全顛覆了之前給她的印象:他哪裡個懦弱無能的書生?明明是個令人敬佩的奇男子!林縛心裡卻是慚愧,笑著說:“蘇姑娘言重了。蘇姑娘對我有疏財之義,之前也不知好歹,令蘇姑娘徒添煩惱,該是我請罪才是。”
蘇湄沒想到林縛會直言舊事,俏臉微紅,說道:“也要怨我……”也不說為什麼要怨她,心裡想他這麼說是要將舊事揭去,想起他之前的痴纏,那時候多少會覺得有些厭煩,這時候要徹底揭去,卻又有些悵然。蘇湄見林縛眼睛凝望著谷口,似乎深思其他事情,告辭退了回來,與小蠻坐在石洞角落裡,偶爾瞥看一眼洞口林縛的背影,又會忍不住拿他跟明轍相比:唉,怎麼可以有這種朝三暮四的念頭嗎?
傅青河這幾天也真是累壞了,醒來也躺在乾草堆上養神,看到林縛與蘇湄說話的樣子,心裡琢磨著林縛這幾天對蘇湄的態度,就像在短短七八天時間裡突然突破情礙似的豁然開悟,看蘇湄的眼神再沒有之前的迷戀,而是多了幾分欣賞與尊敬的意味。說實話,這讓傅青河多少有些失望了,現在的林縛在他的眼前,比那個陳明轍要順眼一萬倍。
雖說陳明轍號稱江東文章第一,傅青河對陳明轍卻始終看不上眼,奈何小姐喜歡他的文章。
傅青河琢磨著是不是等脫險之後做些小手腳促成小姐跟林縛,心裡想文章寫得好壞頂個鳥用,真正的文治武功又豈是幾篇文章能寫出來的?
大雨沒有給諸人增加太大的麻煩,還找到臨時的棲息之地。
島中雖無走獸,海魚鳥蛋卻是豐富,林間也有金櫻子等諸多可食用的林果與田字草、苦苣菜等可食用野菜,食物、水源都不成問題;夜裡在林密葉密的谷地裡生火,也不怕火光、濃煙會吸引海上的過路船隻。
白天都會派人到崖頭放哨眺望,林縛也是儘可能給諸少年講解一些叢林生存的知識;傅青河體健身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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