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 (第2/5頁)
那船上人看到巷汊口裡有大船避風浪,朝這邊揮手大叫求救。
風雨太大,林縛也聽不見他們喊什麼,有船遇險,援一把手是最基本的道義,他與站在“集雲一”甲板上的大鰍爺葛存信透過大聲喊話兼打手勢迅速議定營救方案。
大鰍爺葛存信將固定在“集雲一”前甲板上的一艘突擊舟放下水去,林縛使三艘船上的纜繩都接起來,接出三股差不多有兩百多丈長的長繩系在突擊舟上,使人駕著突擊舟過去將纜繩綁住貨船,這邊用人力強行逆風將貨船拉過來。
將貨船拉到河灘上隔淺,貨船主是個中年漢子,換了身給雨澆溼的長衫坐小船到東陽號上來道謝,長衫溼貼在身上,拿著一隻包裹,行動非常不方便,整個人也精疲力竭,從繩梯爬上甲板來滑摔了一跌,包裹散開,幾隻金銀錁子散落在甲板上。
看著中年漢子將金銀錁子撿起來包好遞過來,林縛袖著手蹙眉問道:“這是什麼意思?江湖遇險援手相助是道義本分,再說我們也只是舉手之勞。”
甲卒之前都在船艙裡避雨,直到要用人手將貨船拉過來才出船艙,中年人才知道這三艘大船皆是戰船。
這麼大的風雨,林縛也不可能將旗幟還掛在主桅上,中年人也不知道這三艘戰船是哪裡來的,能援手相救就是大恩,中年人一點都不敢怠慢,沒有喘一口氣,就將船上以及手下人手下僅有的金銀錁子都拿過來道謝,甚至顧不上去救帆桅折斷時給帶落水的兩人。
落水兩人中一人是自己的親侄子,中年人看向林縛,想出聲懇求搜救,又覺得太強人所難。這麼大的風浪,水勢又急,大船在江里根本就升不了帆,小船又抗不了浪,根本無法去搜救,能否活命就要看個人造化了。
中年人忍痛作罷,怕得罪了大人,恭敬的將禮物捧到額前,說道:“我們此行逆水去丹陽,遇到這颱風,沒等找到地方避風,桅帆就給大風吹斷,差點連船帶人都栽到這江裡,這點謝禮實在微薄得很,敢問大人姓名,待我們回去後再備厚禮給大人送去……”
“貨船損失不小……”林縛說道。
在地方獲個好名聲比一二百兩銀子更有價值,林縛剛要堅決拒絕掉,吳齊露出頭來喊他:“大人……”
看著烏鴉站在繩梯上也不上甲板來,林縛知道他有話要私下說,讓人沏茶,請中年人先進船艙去做,他走到船舷邊問吳齊:“烏鴉爺有什麼事情?”探頭看見胡喬中與陳恩澤二名少年站在下面的小船上。
“呵呵,這世事當真是無常,你大概想不到進去那人是崇州胡致誠……”吳齊手扒住船舷嘿然笑道。
“什麼,竟有這麼巧的事情,他是喬冠的父親!”林縛也覺得事情真是湊巧得很,問小船上的胡喬中,“你不會認錯人?”
“當真不會錯,確是喬冠的父親,我的三叔父……”胡喬中情緒激動的說道。一直都忍著不相見,但是能湊巧遇上,又叫他一個少年如何能按捺住激動的情緒?
“聽船上水手說他們在前方三里外給吹斷桅帆,當時還有兩人給帶落下水,怕是已經救不及。”陳恩澤在旁說道。
“給折斷帆桅帶下水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需立即搜救,”林縛當機立斷道,“大鰍爺有經驗,帶‘集雲一’順風勢升半帆往江心方向搜救,‘集雲二’使人上岸拉縴貼江岸往下游搜救,六艘突擊輕舟悉數下水,以纜繩與大船相連,以一個時辰為限,要大家注意安全……”
江裡這麼大的風浪,雨勢又急,換成別人,林縛只會施以援手,不會冒風險去江裡搜救,畢竟三艘船上的船工、水手,都沒有在如此風浪下行船的經驗。既然是自己人,情況就不同了,林縛立時使兩艘千石船以及六艘突擊輕舟出巷汊口搜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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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致誠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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