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節 (第3/4頁)
制置使邀請,老小兒哪敢不從?”藩鼎笑道。
此前,因湯浩信之死,林縛對梁家懷恨在心,對永昌侯府、藩家的商船進行封鎖,便是虞東宮莊的船,想要出入江口也受到極大的限制。
江東米價六錢一斤,京畿差不多是此數的十倍。雖說京畿米市給張協及戶部官員控制住,但不管怎麼說,永昌侯府與梁家以及梁太后要插一腳進去,張協總要分些肉出來。
就算張協允許藩樓代表後黨往京畿米市裡的插一腳,總也要運米北上才能牟利,但江口、淮口給林縛封鎖住,藩家雖有幾艘海船,卻無法運米北上。
虞東宮莊那邊,也因給林縛限制住,只能運銀北上,無法運米北上,使他們有百般苦說不出。這次拿出十二萬兩銀子跟蘇湄的身契,就算是從淮東買條道,也是值的。
當然了,僅僅買通路是不夠的。
在江寧的諸商號裡,藩家的船隊也算是屈指可數的,但比起林家與津海海商組成的黑水洋船社有近二十萬石的遠海運力,藩家就太不夠看了。
算上走淮口、走膠萊河的百石船,藩家船隊的總運力也是萬石左右。雖說黑水洋船社的遠海糧船,從崇州出海,直航到津海,速度快、效率高,一年能走五六個來回,但是走淮口、走膠萊河的近海航線週期極長,一年能走兩個來回,已經是極限了。
費這麼大勁,永昌侯府當然不是僅為了每年多運兩萬石米糧進京販售。
藩鼎笑眯著眼,說道:“藩樓每年倒是能有好些米糧多餘下來,京畿那邊又緊缺太多,沒有大船,兩邊就無法賙濟。小老兒想跟制置使打個商量,江東這邊多餘的米糧,藩樓可以折價售給淮東,但要制置使在津海額外拔些米糧補給我們就成,我們可以比官價更高結算……”
“倒不知藩樓每年在江東能餘多少米糧?”林縛不動聲色的問道,也不看元歸政的神色。
“制置使真個不知?”藩鼎問道。
“哦,”林縛拍了拍腦門,恍然若悟道,“藩老是說虞東宮莊節餘下來的米糧?”
藩鼎點點頭,虞東宮莊跟崇州隔著條江,想瞞過林縛的眼睛也不可能。要是林縛真給糊弄過去,他之前也不會如此用心的封鎖虞東宮莊的出路。
虞東宮莊是梁太后的私房田,錢糧收入又稱宮莊粒子銀,歸梁太后私人支取。
為了避免引起崇觀皇帝的警惕,每年公開北運的粒子銀都很有限,多餘部分由藩樓暗中消化,分流到梁家跟永昌侯府。
虞東宮莊跟崇州就一江之隔,這兩年林縛又怎麼可能不摸清虞東宮莊的情況?
虞東宮莊莊戶計有一萬兩千餘戶,實際開墾糧棉田四千餘頃,然而報備內府司的資料不足四分之一。按照規定,虞東宮莊的餘糧要交平江府官倉收購,每年差不多八萬餘石粳米。在扣除宮莊日常支用後,每年差不多有兩萬兩的粒子銀北上,送入梁太后的萬壽宮裡支用。
而虞東宮莊每年透過藩樓向平江府糧商消化的額外米糧,在三十萬石以上。平江府大面積種植桑棉,導致糧田減少,虞東宮莊的產糧,倒是彌補了平江府的糧食需求缺額。
大量的銀錢,就透過藩樓流入梁家跟永昌侯府手裡。
藩鼎看向元歸政,最終的數目怎麼定,還要他來拿主意。
“二十萬石粳米總是有的……”元歸政說道。
“我也不虧侯爺的,”林縛說道,“侯爺在崇州交給我二十萬石粳米,那我就在津海給侯爺領四萬石粳米走!”
藩鼎暗感林縛心好黑,二十萬石粳米,他張口竟然吃掉八成!
“三十萬石呢?”元歸政不動聲色的問道。
“六萬石!”林縛說道,“不能再多了,津海我大哥那裡,也要分潤;再說整條線的運力有限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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