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節 (第2/5頁)
作態,就差當堂將胸膛剖開,自證清白了。
“執政胸有成竹而來,”林縛說道,“我便當一切都如執政所言,請問執政大人,真有人能事前料到本使會率兵攻打福江島寇,且與佐賀氏誓不兩立嗎?還是執政大人覺得本使好糊弄,編造出這麼一個人,就以為本使會信以為真?”
佐賀賴源哪裡會以為林縛好糊弄?
扶桑與中原的海貿規模近年來銳減,但海上商路斷斷續續的一直都沒有停過。無論是海盜也好,海商也好,多多少少,佐賀賴源對中原發生的事情能有些瞭解。
佐賀賴源知道眼前這個青年,近年來崛起於淮東,實在一地雄傑,心裡想:也許在他心裡,早就懷疑刺殺非佐賀氏所為,只是順水推舟,拿刺殺事作為對佐賀興兵的名頭罷了。
淮東軍與高麗人大戰在即,按照道理,斷無可能再跟扶桑島起兵釁,那林縛這次出兵松浦,本質上還是虛張聲勢!
佐賀賴源心裡暗恨,要是長崎秀鄉能守住松浦城,佐賀家自然可以不用理會淮東軍的虛張聲勢。
林縛狡口胡辯,佐賀賴源一時也難以強爭,堂下的氣氛陡然間就凝滯起來。
林縛眯眼看了佐賀賴源片刻,便側頭跟宋佳說道:“你去問問:派去上隅、日向以及太宰府的人,何時能夠取來回信?”
林縛的聲音不大,卻足夠讓佐賀賴源聽見。
經林縛這一提醒,佐賀賴源心裡陡然一驚。
長崎秀鄉在後面也聽明白了,背脊冷汗直冒。
扶桑名義上還是視大越朝為宗主國,扶桑臣僚若對宗主國犯下大罪,宗主國自然有徵伐的權力。
通常說來,大越朝若對扶桑島直接用兵,扶桑諸藩國擔心自身的安危,會在太宰府的主持下,聯合起來對抗。即使其他藩國不會直接出兵,至少也不可能會拖佐賀氏的後腿。
什麼宗主國不宗主國,都是狗屁,最終還是靠實力說話。
但是林縛將刺殺的罪名加在佐賀氏的頭上,再邀平氏與近鄉氏來討伐佐賀氏,最後將佐賀氏的土地留給平氏與近鄉氏平分,事情的性質將有極大的不同。
已經沒有什麼實權的太宰府很可能不會再為佐賀氏出頭聯絡諸藩國,平氏與近鄉氏更不可能會主動抵制平分筑紫國的誘惑!淮東軍只要將松浦城讓給平氏或近鄉氏中的一家接防,就可能從這件事件中抽身而去,集中兵力去對付高麗人。
一切權謀都必須以實力為基礎,沒有實力,根本就沒有談權謀的資格。
佐賀賴源心裡悲涼,這時候卻不得不低頭,雙膝跪地,泣然懇聲說道:“上使萬不可中了奸人的毒計啊。行刺上使欲害佐賀者,非平氏,即近鄉氏。上使萬不可輕信平氏與近鄉氏的片面之辭!佐賀氏真真切切是給冤枉了,請上使明察。”
“平氏與近鄉氏不可信,佐賀氏卻又能信了?”林縛冷笑道。
“上使在筑紫遇刺,非佐賀所為,但佐賀推卸不掉護衛不力的罪責。佐賀家將傾向全力,為上使緝拿真兇!”佐賀賴源說道。
“本使如何能信執政的這些話?”林縛見佐賀賴源肯屈服,語氣也就稍和緩些。
“松浦、平戶、五島,請上使派兵守之。佐賀家一日緝拿不住真兇,一日無臉跟上使討回松浦、平戶、五島三地!”佐賀賴源跪在地上,懇聲道。
長崎秀鄉跟在佐賀賴源後面跪著,聽到執政大人如此說,心裡駭然。
一旦將松浦、平戶、五島割讓出去,除非能找到一個讓淮東軍滿意的替死鬼,佐賀氏至少在名義上將永遠失去對上述三地的統治權。
“執政既然這麼說,本使便信你一回又何妨!”林縛爽朗大笑,又說道,“本使便派船送執政回平戶島。想來一夜時間足夠執政簽押信書送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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