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 (第2/7頁)
精習武藝的會眾也不在少數。至少憑藉西河會自備的武力,應付小股的流寇水賊是沒有多大問題的。當初白沙縣劫案發生時,西河會的近二十名船工最終都不能禦敵給屠殺了個乾淨,卻是沒有一人先跳水逃生。這也是林縛與蘇湄對西河會有所愧疚的地方。
東陽境內也是淫雨菲菲,不耽擱航行,入夜前抵達石樑縣南境的野人渡。
野人渡往東有大道直通維揚府城,算是石樑河上一處較緊要的隘口,設有稅司,有稅吏、稅丁駐守,也有雍揚府派駐的哨卡,有哨家、哨丁駐守,岸上也有酒家、茶肆、客棧,雖說都建築簡陋,但能供過夜的商旅落腳。
船停在渡口,孫敬堂過來邀林縛上岸到渡口找酒家吃酒,林縛不便推脫,與趙虎、顧天橋帶著幾名護衛上岸去,渡口上去的堆疊給人踩得泥濘不堪,看著對面的酒家在昏暗的雨幕中已經亮了燈,卻找不到一條好路趟過去。
“要不是這樣,我去跟酒家說,讓酒家將酒菜燒好送上船來?”孫敬堂說道。
“不用這麼麻煩。”林縛也不是矯情之人,踩著泥濘水坑朝酒家走去。
酒家是座土牆院子,院子裡西頭的圈棚子裡繫著十幾頭騾馬,擠擠挨挨的在石槽裡爭食吃,嘶鳴聲不已,酒家窗戶紙給連日來的雨打破,店家還沒有來得及蒙新紙,可以看見屋裡隱隱綽綽的人影,客人倒是不少。
林縛他們走進去,加上護衛一共八人,除了顧天橋,其他七人腰間繫刀,四名護衛甚至在便衣下還穿了厚甲,他們從門口走進來,自然引起店裡客人的注目。
林縛走進門,站在門口往裡掃了兩眼,這酒家外面看起來破落,廳倒不小,放著七八張桌子,幾支大燭在角落裡點亮著,嗶嗶剝剝的響,有松脂香味傳出來。溜滑得發黑的棗木大酒櫃橫在左手邊,一個削瘦的中年漢子四月天還戴著氈帽,站在酒櫃後,看見林縛他們走進來,沒走出來招呼,只是攤攤手,示意已經沒座位,幾張桌子都坐滿了人,想跟別人拼桌都不可能。
“林兄……”
聽著有人喚自己,林縛望過去,卻見柳西林與三名漢子坐在角落裡給廳中間的木柱子擋住,那三名漢子中有兩人林縛也認識,是去年柳西林率領著護送顧悟塵去江寧赴寧的那隊騎兵中的兩名小校,沒想到野人渡能遇到故人,林縛高興的走過去,問道:“你們這是去江寧?”
“對,東陽諸多事情耽擱了,前天收拾停當才動身,就怕給顧大人責罵,”柳西林說道,“你們這是去上林裡?”
“嗯,打算在野人渡停留一夜再上路,沒想到遇到柳兄,”林縛說道,柳西林的調令三月底就簽發了,但是東陽北部的洪澤浦漁戶鹹集,形勢危急,柳西林也無法想抽身就抽身,不過也就拖了二十天,不算什麼大事,林縛問柳西林,“洪澤浦的局勢穩定下來了,漁戶不鬧事了?”
林縛這麼一說,隔壁兩桌的漢子都警惕的招頭看向林縛,又都很快低下頭去各自吃喝。這些漢子雖然都粗布衣裳、莊稼漢子打扮,要是一兩人還不是特別的引入注意,但是這麼一大堆人,裝束都大體相同,林縛想要不注意也難,東陽府的莊稼漢子什麼時候能夠來酒家大碗吃肉、大碗喝酒了?林縛心裡詫異,心裡想:他們跟洪澤浦的漁戶有什麼關係,還是別的什麼地方的流寇潛過來?
林縛眼神又掃過大廳一遍,這時候再看去,除了柳西林四人外,其他客人都不像普通的歇腳商旅,跟柳西林說道:“我們的船就停在渡口邊,這邊也坐不下我們這麼多人,我看這樣好了,我們買些酒菜回到船上去吃,今日好好的敘一敘舊情……”
“行……”柳西林興奮道,他給調去江寧擔任東城尉,可以說是連升三級,終究對江寧的情勢不熟悉,需要跟林縛好好的請教,雖然也不差這幾天,但是初到江寧能少出些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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