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 (第3/6頁)
是說,滄南大捷完全是葉濟那顏掉入林縛早就設定好的陷阱裡去了。
江東左軍第一營借冰封河道前進,葉濟那顏看不破其中的秘密,雖麾下有東虜戰力最強的王帳精銳,但在荒野狂追,到滄南後活馬也跑成死馬、活人也跑成死人了,給實力還較弱小的江東左軍全殲就不再是意外之事。
用兵之道在於審時度勢,強與弱、難與易都是相對之論,“強敵不展開,即不能謂之強”,這其中的巧妙焉是兩個自以為讀了幾本兵書的閹臣太監能識破的?
認真想來,林縛也應該早就擔心過濟南失守後東閩軍的突圍問題,不然不會讓信使將雪夜行軍的秘密詳細的告訴他們。他們這兩天能在兩倍敵騎的追擊下還保持較完整建制往東突圍,便是藉助濟水與朱龍河的冰封河道的便利地形,夜間突圍不用擔心走散、走失方向,能較為快速的前進。
陸敬嚴深深後悔因為自己一時的自負,在濟南時沒有理會林縛的殷勤。他知道林縛當時是積極想聯絡他的,只是恨林縛是楚黨一員,沒有搭理。楚黨誤天下,但也不是楚黨裡就沒有識大體、有能力的官員,自己如此意氣用事,難道就不是給黨爭矇蔽了眼睛?不然,無論是跟江東左軍同守濟南,還是一起往燕南穿插,都不會是今天的局面:隨自己留濟南的東閩詔武軍精銳六千餘人,如今就剩下千餘人。
世間沒有後悔藥可買,陸敬嚴將諸將喊了又吩咐了幾句,覺得身體上的力氣要用盡了。
這時候,東南方向挾在風聲裡突然傳來一陣密集的鑼鼓聲,隱約還有人群的齊呼大喊,這鑼鼓聲傳來太突兀,左堂貴跌跌撞撞的從後面走過來,問道:“這是什麼聲音,是不是前面還有伏兵?”這幾天左堂貴下巴瘦尖了,隨軍而行,卻出乎意料的沒有受一點傷。跟左堂貴過來的是個瘦小個子的小男孩,相貌出奇的清秀,旁人不知道,陸敬嚴卻知道她是魯王元鑑澄唯一留下來的幼女,今年才十二歲的小郡主元嫣,隨軍逃亡只能女扮男裝。
元嫣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將看無治的陸敬嚴,想要去看看他的傷口,又怕太唐突了,只是小心翼翼的跟著左堂貴的身後。這些天,她當真是嚇壞了。
陸敬嚴鄙視的看了左堂貴一眼,這個自以為讀過幾本兵書就大肆紙上談兵的閹臣,這時候連山坡那邊就是陽信城還想不到嗎?
他們就給兩千虜騎一直咬著追到這裡,東虜還需要再設什麼伏兵?
東閩詔武軍校尉耿泉山站到河堤上哈哈大叫:“都尉,前面就是陽信城了。江東左軍果然如都尉所料及時馳援陽信,林都監一定是在陽信城頭看到外圍哨騎的異常動靜,判斷出我們在這裡,召集人敲鑼鼓,等我們回信……”
“兒郎們,誰還走得動,拿起刀槍來,衝過去就能看到陽信城,還有最後一程,不要給老子裝熊洩了氣!”陳定邦抓起步戰用的戟刀,帶著百餘還有餘勇的精銳冒著兩側敵騎的襲射沿河道往前突進,只要使守陽信的江東左軍知道他們的存在,江東左軍派兵出城,就能緩解他們這邊的突圍壓力。
步仁閒也高興得大叫,只要進了陽信城,就能找到郎中給都尉療傷,眼睛興奮的看著東南方向,過了片晌,才發覺握著的都尉的手已是冰涼,驚回頭看見都尉已經閉上了眼睛,放聲大哭起來……
陸敬嚴的死沒有使這一支詔武鎮殘軍徹底的崩潰,反而激起將卒拼命突圍的武勇,兩側河堤以及河道里的步卒主要分成三路奮力往東突進。敵騎夾擊來,總有無數步卒渾忘生死的反衝進敵騎突擊陣列裡,即使給踐踏得筋骨斷裂也要持刀斬斷馬腳,將敵騎衝擊陣列攪亂。當他們沿河道繞過那道不高的山坡,陽信城以及從城中出戰的江東左軍甲卒以及晉中騎兵便展現在他們面前……
陸敬嚴的親衛步仁閒抱著陸敬嚴的屍體隨著大隊往前行,前面就是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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