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節 (第2/6頁)
們都讀史,有史所載,從春秋算起,兩千餘年來,除了改朝換代,王國權柄血腥之爭,有幾次不是圍繞立嫡、立儲之事而行?無論是戚族、宗室,還是外臣,哪一個獲得擁立之功,幾乎就等同於掌握除君權之外的最高相權;而為其傳承能夠有序進行,除立儲之外,為儲君選師亦就變得異常重要。信兒、武兒、睿兒,都已經陸續到了讀書識字的年齡。實際上也是三番五次有人提及選師之事,這背後所蘊藏的什麼,我也怎能一點不警惕?我怎麼能不殺殺他們的氣焰?當然,也怨不得那些吹風的人,無論是立信兒、立武兒、還是立睿兒,都會有人歡喜有人悲。我要是一廂情願的不想你們捲進這樁事裡來,可不可能?而你們一旦要捲進這樁事裡來,這事情就會複雜、就會叫人頭痛……”
林縛肯定是要廢掉元越、另立新朝。傳統兄弟姊妹為家產,還爭得個頭破血流,何況擺在大家面前的是新朝帝位啊!
柳月兒、蘇氏姊妹以及孫文婉,平日都相處融洽,但涉及到自己兒子能不能爭得帝位,母老虎的本性就會發揮出來;就算柳月兒、蘇氏姊妹以及孫文婉能夠平和相對,但是絕對擺脫不了背後的戚族以及更深層次的勢力糾葛。
一次讒言也許不會叫人動搖,但千百次、整日在耳朵所吹風的都是讒言,叫人如何還能把持住心性?
宋佳、劉妙貞此時無子,故而能夠超脫,但想一想自己若是有子,必然就沒有辦法這麼超脫——特別是正室顧君薰無子,長子林信的母族勢力又弱得可憐,能為子嗣爭一個帝位,天下間到底有幾個女子能把持得住?
其實選師的問題,在林信入學前就有人委婉的提過——選師實際是跟選嫡直接相關的。倘若林縛使曹子昂、高宗庭等重臣裡的任何一個人指定給林信教授功課,實際上就是使他們以後的政治地位與林信綁在一起。
林縛也不能怨柳月兒不懂事,柳月兒性子本身就弱,而且為子選師也是傳統,林縛當時沒有許,而堅持辦了公學,將林政君、林信都送入公學入讀,暫時杜絕他們為林信、林政君選師的念頭。
隨著離帝位越來越近,而立嫡又涉及到新朝帝位的傳續,怎麼可能不牽扯著內宅及相關戚族的心思?他們沒有膽量到林縛跟前來指三道四,但林縛不能阻止有些人跑到內宅去吹風……
“鬧這一出,我也是要先聲奪人,”林縛輕嘆道,“我可不想後宅以後不得安寧啊!你們看看,我將立嫡之事交給公府會議之後,這幾個月來就沒有人在耳邊再提選師的事情……”
“你也就這點鬼主意嚇唬人,”宋佳說道,“折騰了半天,你搞出一個公府會議來,公府會議能叫你少些頭痛嗎?”
“太平天子好當啊,但天上不會總是太平。我自信有些能力治理國政,還能壓得住一干將臣、能使天下由亂轉治。但是,到後世遇上個天災人禍,而我的子孫又是一個酒囊飯袋怎麼辦?”林縛說道,“傳統上,皇族通常利用外戚、侍臣或宗室制衡外臣,但外戚、侍臣及宗室弄權的後果,一點不比外臣弄權輕半分。遇上亂世,禍害更是劇烈百倍,天下堪亡——故而,我一不大立宗室、二不搞侍臣、二不立戚族去制衡外臣。不過,我也不想樞密院及軍事參謀部以後會出現權臣、權帥砍我子孫的頭顱,我怎麼辦?唯一的辦法就是將相權分散出去,不使之集中在少數人的手裡,這才有公府會議這一出啊!有公府會議去平衡各個方面的關係,權力鬥爭的破壞力就會少一些。那些個戚族、宗家、師臣,想為嫡傳爭、想為相位爭、想為封爵,好吧,我就讓他們都到公府會議裡攤開來爭好了,不需要藏在背後冷槍暗箭的殺來射去,叫人防不勝防!先讓他們在公府會議這個圈圈裡爭個三五十年,爭習慣了,看在這個圈圈裡爭,有著不把鬥爭擴大的好處,也就會安於這種處置模式。”
元越政事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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