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第3/6頁)
林縛是舉子出身,年紀輕輕已經是九品的儒林郎,又按察副使顧悟塵的親信,娶女兒為妻絕算不上虧待。至於林縛已有美妾之事,孫敬軒也知道除非將女兒嫁給窮苦人家,不然他一個做丈人的,很難干涉到女婿娶妾的事情上來。傅青河在信中提到林縛年已二十有一,正值血氣盛年,未婚娶有妾室也是常情。但是孫敬軒也考慮到女兒的性子,他甚至以為女兒是讀過傅青河的信不願嫁給林縛潛伏過來要將林縛幹掉,這樣的女兒他也不敢強迫嫁給林縛,萬一嫁過來再生出禍事,更是麻煩得緊。想到這裡,他陰著臉問道:“你昨夜過來是不是想將他殺了?”
孫文婉知道她爹又想偏了,她還不至於任性到那種程度,看了傅青河在信裡將林縛誇耀了一番又有說親之意,只是想過來刺探一下,她大姑娘一個,就算是扮成男裝,也脂粉氣太重,除了夜裡潛伏過來,又能有其他什麼法子?哪裡想到會發生這些事情?對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姑娘來說,昨夜的委屈與驚嚇還真不是一時能化解的,孫文婉也樂得她爹這麼想,轉過臉去也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孫敬軒又恨又氣,又拿女兒沒有辦法,但是總算將大事化小,化到家事上來,不至於生出什麼大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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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冰釋(一)
林縛與蘇湄在前廳坐著,武延清從島上捎信過來,說要到河口來為孫氏父女說情。雖說林縛不拘武延清與老工官葛福在島上的行動,也不限制他們離島,實際上民船禁止接近獄島,獄島所屬船隻的調動一般情況需要林縛的手令才行,武延清一輩子謹慎從醫,也不想太擅權直接坐船到河口,所以先捎口信過來。
林縛聽武延清與孫家父女認識,當然立時讓派車船將武延清從獄島接來;武延清趕到草堂,見潘樓名妓蘇湄也在場,當然能猜到是給孫敬軒請來說情,忙施禮道:“蘇姑娘也在此,老朽過來唐突了……”
“武先生請坐,孫會首與孫姑娘在偏廳說話呢……”林縛請武延清入座。
蘇湄不大認識武延清,她常年駐在藩樓,認識她的人多,她認識的人卻不多,不過也早聽說過武延清是江寧名醫、又給林縛請到獄島當醫吏之事,也溫恭的給他施禮。
“孫會首之妻十年前得了一場病,只是老朽醫術淺薄,回天乏術,至今一直愧疚在心。孫會首也未曾責怪老朽,會中有人生病,也請老朽診治,算是舊識。孫會首對其妻用情也深,十年來未曾續絃,只此一女,雖說嬌慣了些,終究不是乖張之女,平時在宅子裡幫孫會首處理會務也有分寸,對待會眾以及賓客也是有節有禮,昨夜之事應是誤會所致,請林大人查實其情後寬囿其過……”武延清替孫文婉求情道。
蘇湄與小蠻坐在一旁含笑不語,林縛坐立不安的說道:“武先生言重了,蘇湄姑娘過來,我已經知道是誤會了,還要請武先生幫我跟孫會首父女面前說幾句好話,好讓我的罪孽減輕些。另外,孫姑娘的腳傷沒有什麼大礙吧?”
“踝骨摔傷有裂口,但未斷開,用心修養應無大礙,不過左手胳膊說不定會有疤痕留下來……”武延清說道。
左手臂留道傷疤能算多大的事情,又沒有毀容,林縛也就放心下來,至於傅青河在信裡提到說親之事,他只當作不知情。
孫敬軒在偏廳聽到武延清與林縛的對話,知道此劫終算過去,他也到前廳來謝過武延清主動幫西河會說情的情義,也再度向林縛請罪。這時候林景中領了個武官過來,是江寧水營的一名哨官,過來對質西河會眾無端聚集之事。
近百艘船、近兩千會眾在朝天蕩無端聚集,當真不是一件小事,定個聚眾鼓譟、滋擾地方的罪名就夠孫敬軒與西河會吃一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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