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節 (第1/5頁)
不要說地方士紳心懷異志、不甘雌伏,不堪重負的民眾也是暴曬後的乾柴,一點就著。閩東十年戰事,江西子弟喪生東閩者,近有十萬,這些子弟背後的家族,對奢家更是心懷仇恨。
贛南在去年給奢飛熊狠心犁過一遍,砍下的人頭積如小丘,但在入春之後,贛南的駐兵一減少,民亂又如燒不盡的野草,得春風就迅速復甦起來,使得贛南龍南等縣又脫離奢家的掌握。
贛東先遣軍佔據祁門才三天的工夫,訊息已經傳開出去,彭澤、都昌、浮樑、湧山諸縣好些人蠢蠢欲動起來,彷彿即將爆發的火山。
蘇庭瞻在浮樑、田常在彭澤即使封鎖住前往祁門的主要隘道,但猶有民眾源源不斷翻山越嶺去投附,兩天之間,給巡山兵卒攔截下來的就將近百人,都是要去祁門投附、反抗奢家統治的民眾。
贛東先遣軍只要能從弋江獲得足夠的兵甲刀械,就能在祁門將更多的佃農、山民組織起來。兩天之前,明面上的贛東先遣軍或許還只有千餘人,但不需要多久,贛東先遣軍就很可能迅速變成三千人、五千人、一萬人……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要想將這火頭撲滅,動作就一定要迅速、狠辣,但聚集在祁兵的千餘人馬,當真就是淮東潛伏進贛東的全部伏兵?
擺在蘇庭瞻面前,是個兩難選擇:迅速進擊祁門,但可能會遭遇淮東更多潛伏兵馬的伏擊;拖延著下去,只能看著贛東先遣軍佔據祁門,兵勢一日強過一日。
韓立見蘇庭瞻蹙緊眉頭,說道:“淮東即便派人手潛伏過來,也不過三五百人,再從地方誘騙些不知死活的山夫莽漢,勉勉強強的湊成鬼撈子先遣軍。即使有示弱誘我之心,能耐住性子藏下的伏兵也不會多。翻他一番,也就兩千能戰之兵,再多的話,焉能放過攻浮不攻?難不成大都督的餌中餌之計,能給他們輕易窺破?”
田為業心裡有著給騙當誘餌的沮喪,再沒有當初給提拔為城慰的興奮,只能暗自饒幸撿回一條命來,看著韓立與蘇庭瞻就出不出兵一事爭執不下,忍不住開腔道:“或許待江州派更多援兵過來,再去打祁門不遲!”
蘇庭瞻可以頗同情田為業,換作別人給當餌誘敵,心情都不會好受,難為他這時還開腔獻計,只是再向江州或上饒救援的路子不通。
奢家在江西的兵馬集於上饒、江州,但如此在上饒、江州面臨的軍事壓力極大,在贛州、豫章這樣的要地,也只能保持最基本的防戍兵馬,哪裡有能力抽出更多兵力進入贛東平亂?要是贛東先遣軍的目的就是在於吸引更多的兵力,從江州、上饒抽兵,不是叫淮東的計謀得逞?
“贛東先遣軍在祁門就千餘兵馬,真要抽調上萬大軍圍過去強攻,這千餘兵馬往黟山之間一躲,又能奈何之?”韓立大搖其頭,與蘇庭瞻說道,“這樣可好?你在浮樑坐鎮,我率部進去以試虛實——要是祁門的這支兵馬真是淮東的誘餌,我便退到璜田左近,等蘇將軍來救我!要是淮東潛進來的兵馬,能一口將我部囫圇的吃個乾淨,那咱們乾脆就認栽,蘇將軍你緊守住浮樑就是,我也不怨你!”
韓立所部兩千人馬,卻都是兵甲皆全的虎狼之師,又在江西境內作戰,除非潛進來的兵馬都是淮東精銳戰卒,而且兵力上超過一大截,不然想將有所防備的韓立所部兩千精銳一口吃下去,絕不可能。
蘇庭瞻思慮片刻,說道:“韓副將,你率部進去,在外圍盯住祁門城即可,斷不可輕易強攻之……”
贛東先遣軍透過黟山從弋江等地獲得兵甲刀弓容易,短時間裡想將大量的糧草運過黟山卻難。祁門城裡儲糧有限,只要韓立率部逼近祁門城,就能限制贛東先遣軍從城外蒐集糧草,也能限制鄉野之民進入祁門城投附、壯大贛東先遣軍的兵勢。
只要韓立能在祁門城外穩定陣腳,就有可能將淮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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