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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節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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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策略是以殺戮進行震懾,便是降卒也一律砍殺、坑埋,就是要將數百里方圓裡的流民及流民軍都趕到淮陽城裡,將當時紅襖軍在淮陽的儲糧迅速耗盡,進而將流民軍主力徹底困死在淮陽包圍圈裡。

以當時的情形,要不淮東在東線放水,再拖上兩個月,包括紅襖軍在內的數十萬流民軍就將徹底崩潰,絕無倖免。

雖然殘酷,但單純從軍事上來說,那也是陳芝虎當時快速解決河南、淮泗亂局的唯一選擇。

淮東之所以能行招撫之策,不是林縛在軍略上比陳芝虎更高明,而在於淮東當時能夠每月拿出三五萬石米糧去救濟流民軍,能夠解決這數十萬饑民的吃飯問題,將這些人在淮泗地區安置下來。

“世人都以為陳芝虎的戰法是猛衝猛打一類,但實際上,他只是慣於用恃強凌弱之勢摧垮弱於己的敵軍,這也的確震撼人心;但遇強勢之敵,他的打法要遠比常人看到的要細膩,”高宗庭說道,“說到這個,也許宋姑娘也有所感……”

“小女人哪有所感?”宋佳屈膝坐在林縛之側,應聲道,“但我爹爹從未在陳芝虎手裡討到過便宜就是……”

宋浮此時雖不再替奢家領兵征戰,但早年卻是以智謀與奢文莊並稱,聽高宗庭、宋佳之意,宋浮當年與陳芝虎對陣的機會頗多。

認真細想,東閩五虎,高宗庭是謀臣,其他四人都領兵獨擋一面。東閩戰事期間,陳芝虎都沒有吃過大虧,而陸敬嚴、虞萬杲、臧明信三人,都在東閩不同程度的吃過敗仗——這說明看問題不能看表面。

林縛側頭看了宋佳眼,笑了笑,才轉回頭來示意高宗庭繼續說下去。

高宗庭說道:“陳芝虎猛打臨淄,因為臨淄是弱敵;臨淄沒有防備,他自然是要以快打快。他率部在臨淄休整數日,已經使就在八十里外的青州守軍有數日時間的喘息,再使高義率精銳猛打青州,就不是他與高義平日所為……”

秦承祖摸著下頷的鬍鬚,他相信高宗庭的判斷。

陳芝虎是不是隻有匹夫之勇、而無謀略的猛將,高宗庭與他同出李卓門下,共事十載,在這個問題上要比他們看得準。此外,以敖滄海智勇雙全之能,又在李卓剛領兵事之時就投降東閩軍,也始終屈於陳芝虎、高義之下,便曉得陳、高二人不是浪得虛名。

即使高宗庭不說,秦承祖也會覺得青州之捷來得有些蹊蹺,但有時候事實擺在面前,是由不得人不相信的,他問道:“若說是詐敗的話,陳芝虎怎麼能將精銳都拼上?”

青州之捷的細情,大家都看得清楚,雖然有些突兀,卻沒有作假。

“陳芝虎之兇殘好殺,不僅是對敵,也是對己;他不會認為犧牲三五千兵勇去換一場勝利,有什麼不值得的,故而他麾下兵馬,始終不多,”高宗庭說道,“這回在青州城下敗亡的,應是新附軍其他歸陳芝虎轄管的兵馬,而陳芝虎所轄、依為心腹的虎軍前鋒營,應該還臨淄城裡藏著,等候撲出致命一擊……”

“他所圖什麼?”孫敬軒問道,“他即便拼上三五千人,也能將青州城攻下,如今卻用三五千人的性命換這一敗?”

“啊,”宋佳恍然間悟到,說道,“以一敗而調虎出山,其意在登州鎮,其意在防備淮東作梗!”

“若說柳葉飛是虎,可這頭虎膽怯如鼠,哪那麼容易調出來?”孫敬軒說道,“若是調不出來,陳芝虎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你是猜測柳葉飛已經暗附燕胡了?”林縛蹙起眉頭問宋佳。

“十有八九應是如此,也唯有如此,高先生的推測才說得通啊,”宋佳分析道,“柳葉飛出知登州才一年時間,應不能說服登州鎮諸將隨他一起投燕胡;但有青州大捷在前,柳葉飛以援青州、爭戰績的名義,將登州鎮主力都調入青州,應不是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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