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節 (第4/5頁)
卒,兵力上遠遠落後,即使在富陽城內外,也是奢飛熊佔有更多地形上的優勢——董原是當世有數的名將不假,可是奢飛熊也不是吃素的。他們兩人在東閩戰場就是冤家對頭,打了近十年,彼此間知根知底。
一旦奢飛熊鐵了心在富陽城跟董原拼消耗,那什麼奇謀妙策都用不上。一旦董原手裡的精銳拼光,總歸逃不了一敗。
“要是富陽守不住,浙北的形勢就難看了。奢家即使保不住明州府,還能從富陽、臨水一線,透過千秋關,對徽州府用兵,或透過獨松關威脅江寧,”陳明轍壓著聲音說道,“恩師就怕到時候壓不住淮東的野心……”
千秋關是穿過浮玉山進入徽州府的通道,獨松關是穿過浮玉山進入寧國通往江寧府的通道。
在浮玉山東麓通道未開啟之前,千秋關、獨松關要算內線。兩座關城裡雖有守軍,但都只有三五百追匪捕盜的刀弓手——奢飛熊在方振鶴的配合下,奇襲奪得臨水,從方家埠兵分三路奪千秋關、獨松關以及安吉縣城。唯有襲安吉的這一路奇兵給打退,千秋關、獨松關都給奢飛熊奪去。
一旦富陽失守,不僅浙北,徽州府、江寧府的形勢都會很難看——江寧到時候只怕會事事都求著淮東。
“陳閣老一心為朝廷,其心可鑑日月,我甚為敬服,只是,”說到這裡,陳華文微嘆一聲道,“時也、勢也,壓制淮東是江寧及朝廷諸公所考慮的事情,陳家沒有必要將保命的底子都押上去……”
海虞軍雖有兩萬兵員,但真正確定陳家在海虞軍裡地位的,就是陳華文此時所率的五千步卒。一旦這五千步卒拼光,粟品孝對海虞軍的影響力,都會超過陳家。
越是到亂世,越是要靠手裡的兵權說話。
董原這趟要是不能守住富陽,孟義山以後還會看他的臉色行事嗎?
說起來,董原要守不住富陽,恰恰也是陳家與董原、與孟義山在浙北分庭抗禮的良機。
想到這裡,陳明轍抬頭看了二叔在燈下的面孔一眼,心想:二叔心裡不能說出口的是這個打算嗎?
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至於要壓制淮東,這兩三年來嶽冷秋、張協、張希同等人無時不再費盡心機要壓制淮東,結果又如何?想到這裡陳明轍都有些灰心喪氣,知道二叔的決定沒有錯。
見陳明轍沉默似給自己說服,陳華文說道:“你不用再去富陽,便留在德清,以你浙北檢討御史的身份攘助德清防務……”
“有二叔在這裡就可以了,”陳明轍不忍心將陳西言一人丟在富陽,說道,“我還是要去富陽走一趟……”
陳明轍當夜就從德清南行,從杭城繞道去富陽。過了杭城之後,天色漸明亮,已經是二十七日清晨,沿路都是從富陽撤下來的傷兵殘卒。
在路上拉住一名柺杖挪走的斷腿小校,陳明轍略知道富陽戰事的殘酷。
董原在上燕塢坐鎮,堵住富陽城北門守軍的退路,源源不斷的將援軍往上調。除非斷腳殘肢,誰也不許撤下來,二十六日之前調到富陽的兵馬幾乎都打殘了。
董原治軍殘酷,也確實有過人之能,當年以小吏率縣民守仙霞縣,也硬是打退奢家悍卒。換作其他人來守富陽,打成這樣子,怕是早就全軍崩潰了,偏偏他還能咬牙支撐住。
與淮東相比,董原也許僅僅是缺了些運道。
陳明轍心裡暗想:即便是勉強奪回富陽,董原手裡的兵馬在戰後還能儲存完備的,怕是不會超過三分之一。
不過對董原來說,只要能守住富陽,哪怕是將手裡的兵馬拼光,孟義山都不能挑戰他在浙北的權威。董原只要能控制浙北的資源,只要嶽冷秋以及寧王府還能信任他,屆時再重新招募兵馬就是。
但是,能守住富陽嗎?
陳明轍費盡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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