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 (第3/5頁)
要及時將積水排出去,也就不會造成澇害了。說到‘排’,應是多挖溝渠、以利排水——當然,就也是有利灌溉的。只是這些事情不容易,崇州縣此時想做這些事,更是千難萬難……”
“楊先生既然有些想法,不妨整理出來,”林縛說道,“我在江寧時別人都說我不事書文,只喜歡搞些旁門左術,還特意請江寧刑部主事趙舒翰編《匠典》,這排澇之術算是農耕水利的分支,此時未必有用,將來則一定有用的……”
“卑職曉得,卑職回去一定會多做些功課,免得太粗鄙的東西拿出來給大人笑話。”楊幕說道。
“致庸推薦楊先生時就說楊先生善田事,在崇州有聲名,”林縛笑道,又問道,“對了,韓特使欲徵寺田建新城,你對此怎麼看?”
“……”楊幕遲疑著不知道怎麼回答。
“有什麼想法請照實說來,”林縛看出楊幕頗有顧忌,作揖請他直言。
“不瞞大人,楊幕覺得韓大人此舉是件好事,也許韓大人有些操之過急了。”楊幕說道。
“是件好事,是件好事。”林縛哈哈笑了兩聲,便放楊幕進議事堂裡。
楊幕是本地人,應該知道廣教寺名下的田產有寺田與寄田之分,不應該單純的都說成“寺田”。但是楊幕家境貧寒,考中秀才之後,一直就沒有能再進一步,長期以來靠給富戶豪家當西席先生過日子,以他的立場,自然是不分寺田還是寄田都收歸官有用來築城為好。
便是江東左軍內部,像曹子昂、周普等人都認為應該將廣教寺名下的所有田產都收歸官有。
所以楊幕認為韓載建議徵用全部寺田來建新城是件好事,一點都不讓人覺得奇怪——人對一件事物認同或者不認同,跟他本身所處的立場是分不開的——但是那些將田地寄到僧院名下逃避賦稅的田主們絕對不會認為這是一件好事,對他們來說,是一件不得了的壞事。
對廣教寺名下田產的處置有先例意義,只要廣教寺名下的田產處置形成先例,其他涉嫌通匪僧院名下的田產處置就有例可循。
只是有些人想到這點,有些人沒有想到這點罷了,至少那些受牽涉的田主們眼睛都盯著看縣裡如何處置廣教寺田產呢。
韓載給江東左軍發函要求廣教寺名下的田產由崇州縣全部接收徵用來建新城的訊息散播出去之後,看似平靜的崇州縣水面就像是燒開的沸水。
由於李氏也有大量的田產給牽涉進來,這兩天到李書堂那裡打聽風聲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以前因為李家跟林縛走得近,這些人都不敢找李書堂打探訊息,怕給李書堂賣了,這時候知道新來的宣慰特使大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便一起來找李書堂來拿主意了。
這個蓋子不好揭啊,最好是讓不知輕重深淺的韓載來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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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州地分上中下三等,與土地肥沃或貧瘠或水田或旱田無關,主要區別還是受積澇災害程度上。在崇州,並不存在旱災缺水、灌溉不利的情形,只要是利於排水、積肥又正常的田地,便都是上田,一年兩季,一季麥、一季稻,一年產糧三石是再正常不過的,上熟田甚至能達到四石、五石糧的高產;最大的問題就是積澇。
崇州縣正賦糧田計有一百五十萬畝,林縛清查僧院瞞佔三十餘萬畝,要將鄉豪勢族瞞佔的良田都清查出來,崇州縣的正賦糧田達到二百五十萬畝甚至三百萬畝,都不是什麼能讓人特別驚訝的事情。
崇州縣的糧食產能潛力及稅賦潛力是大有可為的。
林縛將來勢必要在崇州大興水利,畢竟在秋冬農閒時節,大量的人力是閒置的,甚至不需要工錢,只要提供一頓三餐,就能可以組織大量的人修造溝渠。
但是此時的田地都給豪強勢族霸佔甚至瞞佔,林縛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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