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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節 (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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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奢飛熊含恨的拍著桌案,他的力氣極大,一巴掌下去,拍得松木釘成的簡陋桌案搖搖晃晃,差點就要散架,看著站在下面的眾親信,眼睛赤紅的問他們:“你們且說說,可不可能與江東左軍在海上大戰一回?”

“江東左軍船堅而行疾,我們所有的幾種戰船相差太遠,海上接戰,只能依多制勝,”一個絡腮鬍子的中年將領頷著首說道,“在這種情勢下,能戰,江東左軍則會與我軍接戰,不能戰,江東左軍則能揚帆趁風而逃,主動權盡在江東左軍,實在不是我部與之在海上會戰的良機。”

“庭瞻所言,我也有考慮,只是困守大橫島,你心裡就不覺得憋屈嗎?”奢飛熊說道。

“憋屈也沒有辦法。”蘇庭瞻笑了笑,神態倒輕鬆得很,沒有半點憋屈的樣子。

蘇庭瞻相貌雖然粗獷,也是奢飛熊依之統領東海寇的重要將領,卻是秀才出身。

他是明州濨溪人,雖得罪明州大族給誣罪下獄,在獄中慫恿數百囚犯跟他一起破獄而出,殺官搶船,最後帶著三百多囚犯出海當了海寇。

由於勢力弱少,便是出海當了海寇,也受其他勢力侵凌,只在六橫島以南海域活動。蘇庭瞻這人卻極有眼力、膽魄,他勢力弱少,困於六橫海域無法發展,看到奢家困於陸上無力掙脫李卓的封鎖陷入困境,便隻身前往晉安,求見當時在晉安養傷的奢飛熊,說服奢飛熊支援他在海上發展勢力。

只兩三年間,蘇庭瞻所屬的勢力便崛起成為十三家東海寇勢力最大的一家。蘇庭瞻招攬部屬也頗有特色,使部下故意作奸犯科給關入獄中,慫恿獄囚越獄下海,或直接入寇流放囚犯的苦役地,拉攏流刑犯入夥。他麾下以兇囚為主,搶劫鄉野,尤其的殘暴,後主動給奢家滲透,接納大量的老卒勇將,戰力甚強,佔據六橫島,成為兩浙郡司的腹腋之患。

不單如此,蘇庭瞻還暗中扶植親近奢家的海盜勢力,也是奢家棄陸走海戰略的主要推動人之一。他此時在奢家的地位,不弱於奢家的老臣宿將,是奢飛熊手下最重要的能戰善謀的心腹親信。

在暨陽血戰中,蘇庭瞻所部傷亡慘重,不過也給他整肅部屬、建立正規化戰卒的機會,從晉安沿海招募退伍老卒入夥,兵力迅速擴充到六千餘人,自號“六橫勇卒”。

在暨陽血戰之後,奢飛熊採取秦子檀“消耗加補充”的策略,短短一年時間裡,就能對東海寇完成滲透。奢飛熊除親衛護軍三千精銳是為嫡系外,便最為依重“六橫勇卒”,此外,散於諸島還有萬餘寇兵,在東海能聚集兩萬雄兵。

奢飛熊手握雄兵,卻給壓制在大橫島上出不了頭,也難怪他心裡敝屈。

“或許應再寇崇州,趁崇州新城築成之前,一舉解決掉江東左軍這個後患?”舒慶秋陰沉著臉說道。

舒慶秋去年與杜榮、秦子檀欲在梅溪湖設陷阱害林縛,卻反給林縛咬了一口,杜榮兵敗身亡,秦子檀倉皇逃竄,舒慶秋的老窩安吉縣舒家寨給林縛連根端掉。除了舒慶秋的兩個兒子逃脫外,近百十口人給囚拿送往湖州治罪,亂事用重典,近三十顆人頭落地,舒家幾戶絕戶,舒慶秋對林縛自然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咬其肉嚼其筋骨。

蘇庭瞻不吭聲,眼睛瞅著奢飛熊。

崇州整個七八月都多雨少晴,動輒暴雨傾盆,根本無法築城,一直拖到近日才動工興建,連個牆根還沒有築起來。

奢飛熊當然願意一舉解決江東左軍,但是要抽多少兵力才能取勝的把握,而且戰事要持續多久,才能徹底的將江東左軍打殘?兩浙郡司在明州諸岸集結了近三萬的兵力,想要奪回昌國縣。他抽調兵力太少,不足以對江東左軍造成威脅,抽調兵力太多,昌國縣的防禦空虛,給兩浙郡司有機可趁。一旦昌國縣失守,他們將失去在東海立足最重要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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