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節 (第5/6頁)
身邊曹子昂、宋浮說道:“寧王初臨江寧之時,我去沂州護駕,我那時只是靖海都監使,還未落在寧王的眼裡,連謁見的機會都沒有,比照此時此景,我想寧王他的心緒更復雜吧……”
宋浮向永興帝看去,微微一笑:自春秋以降,還有多少帥臣能得天子出城郊迎?走出這一步,接下來的步伐就要順暢多了,他心裡想:林縛還是心慈手軟了,不然就不過是一杯毒酒的事情。
林縛不管宋浮、曹子昂以及身邊諸將臣手裡怎麼想,按著腰間的佩刃,走到迎將臺前,眼神掃過站在土臺前的文武大臣:政事堂除左承幕、沈戎之外,程餘謙、林續文、餘心源、胡文穆皆在;除禮部侍郎外,六部尚書、侍郎皆在,九寺卿皆在;張玉伯在,趙舒翰不在,張玉伯眼神也是蕭漠得很……
左承幕、張玉伯皆有去意,林縛心裡也都清楚,只是這兩個人,他一個都不想放走,停在張玉伯之前,說道:“我離京經年,與玉伯相別也有經歷,隔兩天還想邀玉伯與舒翰小聚一番,望玉伯莫要推辭。”
“樞密使令召,下官不敢不從。”張玉伯語氣淡淡的說道。
林縛一笑,不理會張玉伯冷淡,整了整衣甲,拾階登臺。
迎將臺徑九丈九,堆土鋪磚而立,環階立有甲卒、旌旗,臺中置長案,劉直、張晏等侍臣遠遠站在邊緣。
永興帝元鑑武孤零零的站在臺前,看著林縛身穿甲衣佩刃而來,眼望去,感覺山移來叫他直喘不過氣來;他久病未愈的身子本來就虛弱,站在臺上有一炷香,就已經搖搖欲墜,這時候更有支撐不住的跡象。
“臣奉旨出征,為國家不受虜寇蹂躪、為萬民不受虜寇侵凌、屠戮,臣與西線三十萬將兒不顧寒暑之侵、飢渴交迫,皆壯志相酬,拋頭顱、灑熱血,幸不辱所命,上饒、袁州、荊襄三戰三捷,殲敵寇四十萬,除俘兵外,囚戰犯四百二十六名入京,獻於陛下,請陛下閱之……”林縛看著永興帝搖搖欲墜的樣子,心想他要栽倒在臺上也不好看,將長篇大論壓縮成數句話,振聲說出。
周遭將卒皆出聲相喝,使聲振雲宵,往遠處傳去,在遠處圍觀的民眾人群裡引起更多的歡呼聲。
似乎受聲音刺激,元鑑武恢復了些精神,怨毒的盯著林縛,帶著窮兇極惡的壓住聲音,說道:“你總歸還是知道你是臣,朕為君,君臣之禮何在?”
“臣得太后之賞,攜刃登殿、見君不拜,”林縛淡淡一笑,舒肩而立,連剛才躬身而立的姿態也不再擺,說道,“再者,在我的心裡,民為大、國家為大,君為輕,此聖人言也;倘若我想廢你,舉手之勞,請皇上就不要再自求其辱了……”
“你……”永興帝只是天暈地轉,隻手撐住長案,勉強不叫自己栽倒。
“劉大人,聖上似乎身子有所不適,祭天之典是否從簡?”林縛揚聲問站在迎將臺邊緣的劉直。
張晏看著永興帝情況不對,要過來攙扶,劉直冷冷說道:“張大人,樞密使未曾召你過去!”示意左右將張晏攔下,他走到臺中央來,將永興帝攙住,跟林縛說道,“禮不可廢,典不應簡,請樞密使勉為其難再堅持一下吧……”
既然林縛不願意下辣手,能多折騰元鑑武一下,劉直還是要堅持的,最後元鑑武回去就能一病不起、一命烏呼……
祭天、閱俘等一系列典禮行下來,林縛都覺得繁瑣、辛苦,永興帝要不是後期有侍臣挽扶著,怕撐不到一半就會當場栽倒下來;林續文、劉直他們的意思也是叫文武官員及江寧軍民看到永興帝得病不淺的樣子。
天水橋祭天過後,三千禁營騎軍先行開道,永興帝坐帝輦歸皇城,林縛同登車憑欄立在元鑑武的身側,經馳道入城、再走崇陽御道入皇城,接受江寧軍民的觀閱。
進皇城後,接下來再行朝儀之典,在乾安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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