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第4/6頁)
李卓昨夜剛進江寧,江寧守備軍府諸將也都知道李卓治軍之名,雖然此時還沒有交接,軍府諸將還不歸李卓統屬,但是這時候也不再敢馬虎行事了,派人質問詳情是必須的。
孫敬軒心裡一緊,還是擔心林縛不肯替西河會擔當下來,提著心站在一旁。
孫敬軒要跟傅青河、武延清沒有交情,林縛自然不會輕易替他開脫,此時自然一力承當下來,只對水營哨官笑道:“我邀孫會首過來洽談事情,沒有及時知會水營,是我的過錯,我此時報備不知能否補過?”
李卓昨天就是在河口現身給江寧文武諸官吏迎接進城,此事軍營中已經傳遍,江寧諸營的戰力雖弱,但是諸武將鑽營的本事卻不比一般官吏稍差,這位哨官也是正八品的武職,也不是一點不開竅的人,心裡想著萬一李卓在河口現身不是沒有什麼緣故,他此時刁難林縛不是一腳踢到鐵板上去?再說林縛在江寧的名聲,他也有聽聞,如此人物,能不起衝突還是不起衝突的好,他倒是不把孫敬軒看在眼裡,只笑道:“那就麻煩林大人與孫會首補一份報備,好讓我回去能夠交差……”
“行,麻煩將軍稍等片刻。”林縛當即在前廳寫了一份情況說明,將西河會眾聚集的規模往小裡說了一大半,只說邀西河眾派三十艘船與一些會眾來談事情,簽押用了印,又讓孫敬軒簽押後交給哨官,又恭送哨官到河堤碼頭乘巡船離開,在河堤時又往哨官手裡塞了一隻裝十兩銀重錁子的小袋子,當真不能讓人家白跑這一趟。
孫敬軒見危機悉數化解,這才較徹底的放下心。這時候,西河會還有近三十艘船靠河堤碼頭停泊,孫敬軒的副手也是他的堂弟孫敬堂也上岸來,林縛跟孫敬軒說道:“孫會首先忙著,我中午在草堂備下薄酒替孫會首壓驚,我請蘇湄姑娘與武先生作陪,算是謝罪……”
“不敢當,應是我西河會跟林大人請罪。”孫敬軒說道,江寧水營的巡船還在左近,西河會近三十艘船停在這邊,還有其他船還散到朝天蕩各處,雖說沒有大礙了,但是亂糟糟也不像個樣子,就先留在碼頭上沒有跟林縛回草堂去。
“婉娘怎樣?”孫敬堂關切的問道。
“受了些傷,也沒有什麼大礙。前天跟你說傅青河傅爺僥倖逃過白沙縣一劫躲在鄉下養傷,傅爺與林縛有交情,蘇湄姑娘的面子也管用;讓人想不到的是懸濟堂的武延清老郎中說是回鄉下養老,其實給林縛請到江島大牢當醫吏,也趕過來說情……昨夜是婉娘任性鬧出誤會,受了些傷,也沒有其他大礙,得個教訓也是應該。”孫敬軒放下心來,將事情大體跟族孫敬堂說了一遍。
“傷了腿?”孫敬堂驚問道,知道腳骨受傷最難醫好,貌美如花的侄女樣樣都出色,要是瘸了腿真就叫人覺得惋惜,但是這事還真不能怨林縛,事情能這麼解決掉,已經讓他們很意外了。
“武老郎中說只要細心養有八成把握不留遺症,”孫敬軒說道,“也管不了太多,讓她瘸一條腿總比丟了性命、壞了名節好!要不是有諸多淵源在,我們孫家跟西河會多半是一劫啊。”
“大哥,你不要多想。”孫敬堂說道,他背上也是冒冷汗。
西河會看上去人多勢眾,但在官府眼裡卻不值一提,“破家縣令、滅門知府”這句話不是說說而已。林縛雖說才是九品小官,但是江寧眾人卻再也不敢拿九品小官看他,雖說林縛更多是依賴顧悟塵的權勢,但是江寧城有幾個九品小官敢縱容護衛光天化日之下在東市將王學善背景的東城地痞二十餘人打斷手腳?又有幾個九品小官敢在東城尉五百人馬氣勢洶光開到還擺出放手一搏的姿態來,不僅將東城尉的人馬嚇走,還將給東城尉誘導來河口的五百多東城市井兒來得個甕中捉鱉,那些以首罪犯給拘押的三十二名東城流氓頭子最終是什麼下場,孫敬堂心裡是清楚的,差不多都送了上千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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