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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節 (第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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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想起來這裡是清江浦,入秋之後,清江浦看上去水面很遼闊,水深卻極淺,不要說三桅海船了,即使是雙桅的小型帆船走清江浦水道也要有熟悉水路的人帶領才行。

不過知道是淮安府境內,大家也稍安心一些,畢竟脫離寧海鎮的轄防區,即使遇到官兵,也有轉圜的餘地。

熟悉水路的海盜跟商船都不會在秋後再走清江浦水道,自然也沒有水師戰船過來巡河,大型漁船從這裡出不了海,小漁船也不會繞到海口子邊來捕魚。船隔淺了半天,除了野鴨、水鳥,半個人影子都沒有看到;兩邊都密岑岑的蘆葦蕩,也不知道外側的淺水灘到底有多寬闊,暮色裡眼睛望不了盡頭。大家在安心的同時,卻又發愁怎麼才能出去,總不能在水中央就此安營紮寨。

“上岸之後,除了要避開寧海鎮的轄防區之外,大家還要更名換姓,不能在外人面前露出以前的身份,”給困在水中央也一時無計,時至黃昏,再早也要等明天再想別的辦法,林縛、傅青河、蘇湄將陳恩澤、胡喬中、胡喬冠三個少年叫到一邊商議日後的安排,“要儘可能將存在的破綻都遮掩掉,我們沒有再冒一次險的機會……”

“那我們用什麼名字好?”陳恩澤問道。

“名字倒也無所謂,關鍵是姓氏,這麼多人,要給你們在別處入籍換個身份,需要慢慢的想辦法,”林縛捻著唇上的短髭思慮,跟傅青河說道,“要不傅爺將恩澤、喬中、喬冠他們收為義子?”

“這怎麼當得起?要收義子,也該……”傅青河趕忙推讓,他知道在諸少年心目中,林縛比他要重要得多,要收義子也該是林縛,只是剛要提起這茬,才想起林縛也只是弱冠年紀,都沒有成家,再說林縛是有功名在身的人,廣收義子這種江湖豪強行為只怕對他有不利的影響。

“傅爺就不要推脫了……恩澤、喬中、喬冠他們以後還要傅爺教導習武,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傅爺當得起的。”林縛說道,拍著陳恩澤的肩膀,笑著說,“你們還不快行禮?你以後就叫傅恩澤,別人要問將起來,就說都是傅家的子弟。”又肅容說道,“總有一天,你們會回崇州跟家人相聚、恢復原來身份的。”

陳恩澤、胡喬中、胡喬冠都跪下來給傅青河行禮,傅青河心想照顧這些少年人也是他逃不脫的責任,特別是那些十二三歲的還是孩子,有家不能回,也不能跟親人相認,他就也不再推脫,受了禮,扶三個少年站起來說話:“我能教你們的東西實在有限,真正能教你們的,還是林爺……”

“是啊,是啊,你們以後都要拜林大哥為師啊。”小蠻在一旁起鬨道。

林縛見三個少年又要行禮,揮手說道:“算了,都是劫後餘生之人,沒那麼多禮數,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我還要跟傅爺學習弓箭呢……”

“林公子胸懷大才;蘇湄見識淺薄,都說江寧是龍盤虎踞之地,還沒有見過誰有林公子的學識精博……林公子為何不去燕京參加會試?”蘇湄問道,她奇怪林縛不抓緊時間溫書,卻有心情要跟傅伯學習弓箭。

“參加會試考進士嗎?”林縛搖頭一笑,說道,“我自家知道自己骨頭有幾兩輕重,那麼小的機會,實在不值得去搏。”

名門豪族的子弟即使讀書不成,想要當官還可以透過門蔭選官。

林縛只是東陽林家的旁支子弟,想要謀出身,跟寒族子弟一樣,科舉取士是最好的出路。雖然說鄉試考中舉人就有當官的資格,但是委任多是低階官吏,想要透過科舉取士的途徑謀出身,京城會試考中進士才是鯉魚跳龍門真正的最後一躍。

蘇湄不理解林縛為什麼要放棄進京參加會議的機會,她此時不再認為林縛肚子裡學問不夠,側著腦袋,疑惑不解的看著林縛。

蘇湄的眸子在暮色中清媚而明亮,眼神純真別無雜質,卻有一種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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