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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節 (第4/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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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西等地府縣還好,戶籍管理嚴苛。諸少年不能公開身份,也就是沒有身份的無籍之眾。這年頭,就算流民、乞丐,也是有戶籍的,多半是那些為非作歹、落草為寇之徒擔心連累家人、宗族,才更名改姓,放棄原來的身份,做無籍之眾。林縛有功名在身,要是他與無籍之眾私通的事情無意間洩露出去,不管有罪無罪,功名首先會給剝奪掉。即使要想辦法給諸少年在別處入籍換個身份,這麼多人,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做成的。小心為上,特別是諸少年就算是落流藏匿在鄉野,總也要跟外人接觸,化名就十分必要。

至於傅青河,林縛懷疑傅青河本身就是化名。

傅青河看著林縛刻在甲板上的兩個字,讚道:“好名字!”他卻完全不知道這個名字對眼前這個青年的意義。

林縛極目眺望遠天殘霞,附魂重生之事,即使說出來也無人會信,他原以為在這個時代只能以林縛的身份活著,傅青河說及化名一事,他毫不猶豫的在甲板上刻下“譚縱”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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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故人應不識

船給困在清江浦,有幾個少年略習水性,但需留在船上照應其他人;次日,林縛與傅青河兩人鳧水上岸。

北岸是淮安府亭湖縣,歷史上淮河多次改道,這時代也無十分精確的地圖,林縛只能大概的推算亭湖縣位於後世的連雲港跟鹽城之間。因為清江浦北岸是亭湖縣,南岸是鹽城縣,亭湖之北是新浦縣,皆隸屬於淮安府。

北岸的蘆葦蕩差不多有二十里縱深,十月初冬,寒流襲來,雖然是在太陽昇起來之後才下水,林縛、傅青河上了岸,嘴唇還是給凍得發紫。

傅青河是習武之人,筋骨強健,不過已經是五十多歲的人了,身體再強壯也有限度;林縛這段時間也有意識的加強自己的體質,但是好體質不是短時間就能鍛鍊成的,也是給凍得夠嗆;兩人在岸上換了油紙布包裹的乾衣服,吃過乾糧,曬著太陽活動手腳才漸漸恢復過來。

林縛與傅青河上岸計劃著弄條能夠在淺水蘆葦蕩裡穿行的小船先將大家接上岸再說。

沿著河岸往西走了二三十里地,都沒有看到有船停在岸邊。

淺水灘裡都是一望無垠的蘆葦蕩,水淺又無法行舟,大船小船哪裡會停在這岸邊?一直走到亭湖縣的清浦津度口才看到有合適的船隻。

清浦津說是渡口,繁華卻如城鎮,百業鹹集,擺攤開店、過往舟船車馬、行色匆匆的旅人將這裡搞得好不熱鬧。這裡是淮安府東部的交通要道,除了往上游可以通行的清江浦水道外,還有南北向的官道在這裡交匯,亭湖縣在這裡設有水陸驛官署,又設有巡檢司衙門。

林縛與傅青河坐在渡口的一家吃食鋪子裡,挨著視窗而坐,觀察著渡口的情形,小聲商議:“若是掏錢買船的話,落在他人眼裡怕是會起疑心……”

渡口前有十幾個隸屬清浦津巡檢司的兵卒,打聽了一下,整個巡檢司有刀弓手八十多人,另外清浦津驛還有二十幾個驛卒。花錢僱舟還行,直接買船的話,想要別人不起疑心太難,林縛點點頭,說道:“只能等天黑了……”

林縛與傅青河坐在店裡喝酒,果子酒,略有些澀甜,遠無法跟後世的烈性酒比,林縛跟傅青河慢慢的喝著,根本沒有什麼醉意。

將近黃昏時,鋪子裡走進來四個漢子,三長一少,身穿長衫,卻都是精壯彪健之人,行走張望,跟尋常人有很大的區別。

林縛與傅青河挨著窗戶而坐,可以坐窗戶看到渡口的情形,剛走進來的四個人就坐在隔壁的八仙桌上,那個年紀稍輕的黑臉漢子瞅著林縛這邊,跟同夥輕聲的說:“你說渡口不能帶刀,他們怎麼帶著刀?”

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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