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節 (第3/5頁)
下,張雄山也不以為意。
他所率另兩千步卒也正接近新渝城下,此外在新渝城裡,還留下近兩百騎,張雄山怎麼也不用擔心兩千餘步騎會擋不住繞過去三百餘淮東騎兵。
陳刀子率隊反擊綴尾追來的袁州騎兵是在天黑之後。
時唯中秋前夜,淺雲遮空,明月輝光如水,四下裡山川溪谷,似明非明,能看到遠處的情景,但又看不真切。
張雄山見追不上敵兵,見夜色已深,已率部返回新渝去。騎馬夜行溪山林谷之間,只能小步而行,要是縱馬疾奔,易給坑窪不平的地形蹶了馬蹄子,為保護得來不易的戰馬,有好些兵將,甚至下馬來牽馬而行。
陳刀子所率三百餘騎,就在這時下塘溝另一頭、蒙山騎牆嶺東麓的丘山之間反捲而來。
聽著馬蹄聲接近,竟是夜間從疏林裡馳來,不待張雄山這邊有所反應,數十支箭“嗖嗖”射來。張雄山跨下的座座給一支箭從右眼射入,射穿顱骨,又一箭射中張雄山的肩甲,鏗然一聲墜落。坐騎癱死在地,張雄山取下長槍,躍到一旁,換馬騎上,勒令左右兵馬圍聚過來,抵抗淮東軍的夜襲。
然而淮東數十騎射過箭,稍接觸看這邊陣列嚴飾,就立即往林裡散去。張雄山率部策馬欲追,山林的兩翼又各有數十騎殺出來截。
張雄山不得不退到溪邊,藉著月光在溪邊稍平整的灘地上整飭陣列。
袁州騎兵,沿道夜行,不會有什麼困難,但在沒有現成道路的山川林谷野地之間夜行,絕非擅長。
說起來,還是缺少訓練。
江西不產馬,從廣南、川東引進的馬種,都是矮小駝馬。黃秉蒿這邊年來都是從駝馬裡選擇一些健行的高大馬匹用於騎乘。
馬匹如此珍貴,而騎兵的夜間野地訓練又特別的傷馬。一小心蹶了蹄子,一匹好端端的戰馬從此就徹底廢掉不能再騎,甚至連作走馬都不成,黃秉蒿怎麼捨得如此不惜成本的練兵,他也沒有這個資源。
張雄山雖說性格粗暴,但非愚蠢之人,看淮東騎兵藉著微弱的月光,如此快速而有序的從山林裡出擊、撤退,就曉得他所率袁州騎兵雖稱精銳,但跟淮東騎兵的精銳,遠遠不是一個檔次。
縱馬在川山之間夜戰,肯定不成,張雄山即令一部分放棄騎馬,編隊以刀盾弓弩行於騎隊的外側,以抵擋淮東騎兵的襲擾。只要拖到天明,那兩軍兵卒之間的差距就會減少,而他們仗著兵多,就能重新掌握主動。
另外,在張雄山看來,只要渡過今夜,陳子壽所部中軍主力就能行到新渝城下,能據城而守,就不怕淮東在豫章的步騎主力兩天後趕來。
從月至中天起,到拂曉天色微明,淮東騎兵人數雖少,但佔據夜間作戰的主力,從山林、從淺溪、從丘壑進出,襲擾張雄山所部。襲擾一直進行了六次,每次都是三五十騎分批襲來,但到拂曉之後,這部淮東騎兵就突然撤走。
拂曉時,天色微明,晨光青濛濛的籠罩在山巒之上。見淮東騎兵撤走,張雄山派人偵察地形,才發現他們這一夜且戰且行,已是到蒙山東麓的赤土崗一帶,落在新渝城西邊約三十里處。
赤土崗南邊有溪,張雄山也不曉溪名叫何,看地圖過溪即是他們昨天去新渝走過來的大道。縱馬到溪畔,看到溪畔有十數具屍體凌亂橫臥,皆是袁州軍服,鮮血都浸到石隙裡凝成黑色。
再看周遭馬蹄散亂,似乎先鋒步卒有少數兵馬在夜裡給誘來此處圍殺。
渡過淺溪,有十數殘兵往這邊逃來,見手下一員步兵小校,張雄山將他喚來問新渝那邊及陳子壽所率中軍的情況。
“曹騰校尉奉將軍令率兩千步卒急行新渝,但離城尚有十餘里許,叫三百餘敵騎衝到陣前來。其時夜色已深,再往前峽道又窄,而將軍不知去了何處,見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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