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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1節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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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這番話,仍感到心裡發寒,見他心意已決,情知難勸,再說皇上也非真心想讓陳西言隨行去淮西,江寧這邊總要留個人收拾殘局。

雖說王學善言語間稱對江寧情況熟悉,皇上去淮西,江寧也非不可挽救,但張晏也清楚,即使沒有確鑿證據,也斷不能讓有可能便宜王學善的事情發生。

“皇上走挹江門嗎?”曾銘新問道。

張晏臉露遲疑。

“呸!”曾銘新怒道,“老夫真不該多此一問,往東去維揚,爾等怎麼不怕淮東水軍兩萬兵馬過來‘迎駕’;直接往北,爾等怎麼不擔心林庭立跟淮東同穿一條褲子?除了走挹江門逆流往西去廬州或去池州,爾等能有什麼選擇?老夫真是蠢啊,多此一問還惹來猜疑!呸!”

王約心裡冷笑,沐國公心存死志,這時候念及宗室舊情,心裡有種種不忍心,多此一問,是想著給皇上指明一條活路,卻給張晏的遲疑葬送掉了。

林縛初辦錢莊時,沐國公就拿出大筆的銀子,眼光之準自有過人之處,也應是對淮東有深刻的瞭解才會如此。

沐國公有這一問,難道猜到淮東會半道迎駕嗎?

張晏面有愧色,也無臉跟曾銘新問策,揖禮告退。

很快委任陳西言為江寧留守的諭詔就送到府上來,卻沒有說明永興帝攜官員離開江寧的時間。

永興帝去淮西巡狩雖說只對五品以上官員傳達密旨勒令隨行,但是訊息很快就傳遍街巷。即使沒有內奸掀風作浪,到這時候訊息也不可能瞞住。

稍有些頭臉的人,都急著收拾傢俬逃離江寧,城裡一團亂象,也根本無人有心收拾。

城頭守卒大量逃離,便是護駕巡狩的江寧水軍也出現大量逃卒;兵甲丟掉滿大街都是,都覺得混跡在百萬民眾當中,更容易逃過一劫。

一時間江寧城裡人慌馬亂,徹底亂作一團。

陳西言勉強振作起來,曾銘新、王約隨他巡視城頭,到底有些忠心的親兵跟隨,勉強將城頭的形勢穩住下來,但城裡到處都有人搶劫、強姦、殺人,彷彿是最後的瘋狂,站在城頭看城裡十數處地方起了火,衙門班役也徹底癱瘓。

到拂曉時分,天際隱隱有火光傳來,似是叛軍更大規模的前哨隊伍接近江寧外圍,而在這時,宮城方向也有一隊人馬執火把而行,往挹江門內的水軍駐營行去。

皇上出宮了——陳西言朝執火處跪下,拜了三拜,算是為帝餞行。

陳西言站起來,在城頭望著從宮裡出來的那隊人馬,心生悲愴,滿心不捨,又問曾銘新:“老國公,到這時你跟我說句實話,淮東會半道迎駕嗎?”

雖說淮東水軍的主力離江寧城還遠,僅前哨少量兵力進入金川河口外的獄島,但保不定淮東還有其他什麼後手;也可能林庭立早得信率軍趕在廬州之南迎駕。

即使到這一刻,即使知道皇上去淮西的事情已經無法挽回,陳西言心裡還是希望皇上還順利進入壽州的。

淮西雖以董原為首,但劉庭州、陶春、肖魁安以及楚王元翰成等人,皆有勢力,所以皇上在淮西還是有可能凝聚忠於帝室的勢力的。

“蠢啊蠢啊!”曾銘新恨鐵不成鋼的罵道,“淮東不迎駕,董原或嶽冷秋就真有實力收容他嗎?愚不可及啊!愚不可及啊!”

“什麼?”陳西言吃驚的問道,“即使放皇上去淮西,淮東仍有後策?”

“高宗庭就在江寧,陳相見或不見?”曾銘新說道。

“林縛親至又能如何,大勢已去,除非淮東在這裡能變成兩萬精兵來!”陳西言沮喪說道。叛軍前部兵馬離這邊已經不足三四十里,而江寧四城軍心浮動,將卒私自逃亡者甚眾,陳西言憑個人威信也難阻止。只要皇上隨水軍出城,這邊怕是不能多守住半刻時光,淮東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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