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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節 (第5/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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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船好像也有這樣的客人帶酒菜上船,沒有吭聲就退來船艙,隨手將艙門閂上。

夜裡鄰船琴曲傳來,蘇湄似乎還讓她的侍女小蠻在客人面前初試稚音,聽著軟軟柔柔的曲調,林縛拿了本通史書《春秋通鑑》,也有些分心看不進去。

雖然只能以林縛的身份活著,還是下意識的將自己當成夢裡後世的譚眾,思考問題猶是如此:除了魏晉之後的五胡亂華,近六七百年來並不是他所熟悉的歷史——沒有南北朝,也沒有隋唐,他對歷史細節也不甚熟悉,看通史書《春秋通鑑》也只知道五胡亂華是一場延續百年的大亂局,五胡亂華後一統天下的帝國是燕,燕續國僅百年,推翻燕是陳。

歷史已經給塗改得亂七八糟,林縛也只能全盤接受。時至今日大陳王朝也已灰飛煙滅,本朝太祖元拓本為是淮南上陽的元家子弟,前朝末年亂世,時官拜江東鎮撫使的太祖皇帝元拓以江寧府為根據地成就帝業,締造了大越帝國迄今已有兩百年的時光。

太祖元拓初稱帝時,建都江寧;為抵禦北方異族,太宗皇帝遷都到河北燕山府,更名為燕京,又以江寧為留京,時稱南京——這倒跟後世記憶裡的南京重合。

林縛亂翻著通史書《春秋通鑑》,對這陌生的歷史一時半會也理不清楚,因為沒有公元紀年法,史書記載的帝號紀年又有些複雜,只能大致估算此時差不多相當於宋朝初年。由於經過三個陌生的皇朝統治,政治、經濟以及軍事形勢都跟他模糊記憶裡的宋朝初年迥然不同。

床頭除了幾本史書外,還有一大堆雜書,文人士子案頭常備的詩書倒是沒有幾本。

說起來,林縛在林家也只是性子懦弱了些,疏於科考常用的詩文,但他的學識不差,尤擅雜學,更喜歡研習兵法,時常幻想做一個開疆拓土的帥臣。但就他懦弱的性子,這些也僅僅是存於他腦子裡的幻想罷了,他甚至都怕說口惹來別人的嘲笑。

想著自己的前世今生,林縛也搖頭苦笑,兩種截然不同的記憶,兩種截然不同的性子,他最終會給揉成什麼樣的人?

也不曉得什麼時分,聽著聲音,客人們陸續離舫散去,還聽到杜榮在岸上辭別、率眾騎馬遠去的聲音。

上船借地方聽曲的那三個漢子興致還沒有消,繼續邀趙能、船家在船頭喝酒;他們也照顧林縛,說笑聲頗小。林縛也不是壞他人興致的人,想著明天還要趕早吩咐船家放舟遠行,就解了衣裳吹滅燭火先上床休息了。

正要入夢間,林縛聽著船艙外有些異響,警覺的坐起來,越聽越不對勁,小心貼著船艙木板門縫往外看去。一看大驚失色,只見先前上船飲酒的兩名漢子站在船頭,一人拿刀壓在趙能的脖子梗上,一人拿刀逼著船家去將纜繩解開,還有一人不知所蹤。

第四章 夜寇為佳人

天空秋月明亮,照得白水河渡口明如白晝,林縛看著黃昏時分上船借地聽曲的兩個漢拿刀將趙能跟船家劫持住,心裡大驚,下意識的閃過一個念頭:水匪劫船!心裡卻又有疑惑,他這艘烏蓬船有什麼好劫?

烏蓬船的纜繩已經給解開,正緩慢的離開岸邊,林縛隔著門縫看到對面的那艘漁船也給解開纜繩往白水河中央飄去,藉著月色,看見糧船船頭蹲著五六個暗影,看不清楚誰是船家誰是劫匪。

船艙里門戶緊閉,外面月光明亮,艙裡卻漆黑一片,林縛記得劍就掛在對面的壁上,小心翼翼的將衣服紮緊,默算到窗邊的距離,腦子裡盤演著在黑暗中怎樣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將劍拿到手然後從木窗翻跳到河裡去……不過從門縫裡看不到蘇湄畫舫的情形,也不清楚這次到底有多少水匪劫船,林縛耐著性子貼身站在門後,心想:也許要趁亂跳下水才是最好的選擇。

林縛還想靜待時機,船頭那兩個漢子卻不想給他這個時間,拿刀逼著趙能的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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