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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塊凸起的大石頭上,一個女生踩著馬丁靴,輕微晃了晃自己的腳,撐在石頭上的雙手手腕上套著一環又一環的裝飾物。
有一道黑色鎖鏈狀的紋身,從她的雙臂上順著往下描摹到手腕處。
這種奇怪而詭異的現代感,讓她身上又多了幾分獨屬於年輕人的叛逆氣息。
尤其是她臉蛋還十分年輕的情況下。
聽見她的話,峭壁前站著的那道身影動了動,明明是沐浴在日光下,卻半點暖意都感覺不到,好像他不是重來到這世上的人,而只是一道影子。
他轉過身去,臉上依然掛著溫文爾雅的笑容:這位女士
王夭夭。坐在石頭上的人打斷了他的稱呼,自我介紹道。
於是他從善如流地改了口:王小姐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我們以前好像沒有見過。
王夭夭笑了一下,眸光絢爛,出口的語氣也十分爽利:相逢何必曾相識,利益相同,就能合作,不是嗎?
那男人聽到她的話,不動聲色地回道:哦?什麼利益?
王夭夭抬手虛點了點他所在的方向,瑩潤的指甲配著蔥白指尖,在強烈的日光下幾乎被照的透明,甚至隱約能看見她手臂上青色的血管:
沒有哪個已死的人身上的氣息能瞞過我。
韓銘先生
你又是為了什麼執念,從枯墳裡爬出,站在這不屬於你的人世間呢?
聽見她的話,韓銘略微變了變臉色。
他身上沒有死屍該有的屍氣,他很清楚這一點。
現下卻如此輕易被人堪破,令他覺出幾分意外:王家果然名不虛傳,連謝小姐都沒看出我的身份。
聽見他的話,王夭夭的唇角牽出幾分笑,再開口的語氣裡洋溢位幾分難言的飄揚,如同初春大地裡揚過的柳絮:
她啊。
似是喟嘆一樣,王夭夭念出兩個字。
然後這人搖了搖頭,略帶了幾分遺憾似的說道:將自己削弱到如此地步,又被謝家驅使,現在的她,不足一提。
韓銘唇角只是掛著習慣性的微笑,看不出他是贊同,還是不贊同。
見到他十分能沉得住氣,王夭夭倒是有點對這人刮目相看的意思,頓時有些好奇道:韓先生看來是不急著回老家了?
韓銘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邊框,嗯了一聲,慢慢說道:
該回來的,總會自己回來。
王夭夭聽罷,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搖著頭對他說道:那可不一定,你怎麼就那麼確定她是屬於你的?
說完她沒給韓銘接話的機會,意味深長地又往下續了一句:
畢竟從當年到現在,從您的生前到死後,她都沒有一刻真正屬於你啊。
韓銘聽見王夭夭的話,徹底地變了臉色。
笑容從他的臉上漸漸褪下,彷彿帶著所有演繹出來的活泛生人氣息一併從他身上離開,明明站在金色的日光下,他周身的氣息卻滿是陰冷。
許久之後,他摘下自己的眼鏡,閉了閉眼睛,從兜裡摸出一塊布。
然後低頭擦了擦眼鏡框和腿支架。
是慢條斯理又溫文爾雅的動作。
仔仔細細,連邊角縫都沒放過。
等他重新將眼鏡戴起來,已經是幾分鐘之後的事情了,他重臨的笑意阻止了兩人之間的沉默繼續蔓延:
我聽說,玄學界有個寶物叫做明鏡臺,能夠定人魂,使人辨清這世間汙濁之氣,不知道王小姐那殘缺著死去的愛人,再回來的時候是不是需要這麼件東西?
王夭夭臉上的笑容定了定,她哼笑了一聲,搖著頭說道:
果然,旗鼓相當的對手,最令我覺得有意思。
韓銘笑了一下,對她彬彬有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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