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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扣住她的後腦，再度迫使她抬高頭，額前劉海因重力而落下，露出光潔白皙的額頭。少女一雙湛藍色的眼眸愣愣的望著那一片肆意冰冷的猩紅血海。於她而言，利用許願機返回現世也不過十天左右，但對兩面宿儺來說，卻是被她大戰前聯合敵人背刺，還死他懷裡的背叛者，不知在他後來真正迎來死亡，化身咒物沉寂於無邊黑暗的歲月裡，有沒有遺忘這段插曲。

現在看來是，沒有。

非但沒有，他還記得很清楚。

成海千森是看過原著的人，所以很快反應過來，這是兩面宿儺的生得領域。他的樣子和最初平安京記憶裡的詛咒之王分毫不差，狂妄肆意，唯我獨尊。晦暗如深淵般的猩紅血眸往下望去，連眼下一向閉起的副眼，此刻也一同睜開朝她望來，冰冷邪肆，戲謔無情。

兩面宿儺是恨她的。

會得出這種結論並不奇怪，這也是她應得的，而且臨走前好感度也沒滿。但怎麼就他佔理嗎，如果不是兩面宿儺殺瘋了，全然不顧她的死活，她也不會下定決心要捅他一刀，反正她在他眼裡也不重要。

但不知道為什麼，在被真人襲擊前一刻把她救下來，在看清是兩面宿儺的時候，在這種熟悉的安全感下，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很想哭。

少女心尖微微刺痛，氤氳在眼底的霧氣模糊了藍色的夜幕，她垂下眼瞼，纖長的眼睫微微顫動。

她吸了口氣，沒讓眼淚掉下來，她並不想在兩面宿儺面前流露出脆弱可憐的一面，顯得她多心虛似得。是那個該死的遊戲擅自拉她進去，她不欠任何人的，尤其是兩面宿儺，別忘記前期他做過多少陰間事，捅他一刀她都嫌沒還夠呢。

成海千森不想輸了氣勢，湛藍的眼瞳中含著盈盈水色，毫不服輸的望向兩面宿儺。

“反正都要死了，死前我還能繼續罵你嗎。”

兩面宿儺垂目，冰冷而有耐心地目睹了她羸弱慌亂到毫不畏懼、心安理得的表情轉變。

他扯開嘴角，意味深長地笑了一聲，聲音愉悅，氣息中帶著熟悉的揶揄。

“這是假話吧，千森。”

話落，少女眼裡的淚珠就掉了下來，瞬間就不受控制地大顆大顆滾落下來……啊這種熟悉的該死的感覺，就還是原來的兩面宿儺。

緊張的情緒悉數鬆懈下來，她壓在心底的情緒也化作淚珠不受控制湧了出來。

粘稠滑膩的血液浸溼少女半邊手臂的睡衣，隨著生得領域明亮的月光一同落入兩面宿儺猩紅的眼底。

“別哭啊。”

說著，兩面宿儺俯身低頭，熟悉的冷香伴隨著滾燙的呼吸，低沉沙啞的聲音鑽進耳朵，勾起一陣酥麻，“你想讓我更加興奮嗎，千森。”

作者有話說：

夫妻哪有隔夜仇的姐妹們，不過互演罷了。對千森來說也就十天沒見，對大爺來說一千年了，他哪裡有恨，他根本不在意千森捅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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