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遺傳病 (第1/3頁)
原來在齊緣的父親將他送到醫院時,不知道是因為老人受不了這劇烈的刺激,還是夏日炎熱的天氣作祟。他沒能等到兒子的甦醒,自己卻突然捂著胸口陷入了昏迷。
齊緣的父親也和爺爺一般犯了心臟病,但因為事發在醫院中搶救及時,老人終沒有重蹈上一輩的覆轍。
“哎,姨夫現在還沒醒,六一和老馬陪著呢。”
“我爸也是心梗嗎?”
“正化驗呢,啥病還沒定,不過你得有個準備。我剛才聽大夫講,你爸心臟形狀不對,像有別的問題。”
表姐的安慰反而讓齊緣感覺著更加揪心和無助。
他沒想到,屋漏偏逢連夜雨,前腳爺爺剛去,後手父親又中了大獎。
接二連三的打擊下,他顧不得被蛇咬傷的腿,一從病床上翻坐起來,就立刻要求表姐引導自己去看父親。
急急忙忙後,齊緣很快在縣醫院的重症病房裡見到了陷入深深昏迷,嘴唇紫黑如鐵的父親,以及雙眼通紅的母親,望著病重的至親齊緣心如刀割。
但冷靜後,他深知哭和唉聲嘆氣並不解決問題,只有馬上做出選擇,才能挽救生命。
故而,在與母親商量後,其家人決定兵分兩路,母親陪護父親,自己則馬上回龜林老家。
一來取銀行摺子,為父親後續的治療續費。二來拿錄取通知書,並處理家裡的牲畜和菜地,全家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商量好方案,又吞了一些消炎藥後,齊緣坐著姐夫的拖拉機離開了現場。因為太行山的山路崎嶇不平,起源直到入夜時分,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到了自家。
當齊緣開啟家門時,也終於在門縫裡看見了夢寐的大學錄取通知書。
大難臨頭的起源並沒有急著拆看那全家久盼的東西,而是先按照母親的提示,跑被摞垛下,拿出家中的存摺,然後又餵了雞,並清點了可以立刻變現賣錢的雞蛋,以及蠽鳥殼的數量,完成一切必要的工作後,他才敢鬆口氣,坐進原本屬於爺爺的那隻荊條椅中摸索著他大學的通知書,反覆翻看。
紫色的通知書封皮精美,可齊緣卻因家世的沉重提不起什麼興奮和激動,並又忍不住憶起了那個從城裡來送晦氣的小白。
經歷過這場無妄之災,齊緣由衷的憤恨那個城裡女人,但卻又無可奈何,畢竟人跑了。況且就算是抓住這個罪魁,警察也是不能治罪的吧。
總之,小白讓齊緣產生了一種被茶壺煮餃子的憤火。
然偏偏這個時候,鄰居家的孩子又唱起了那首抓蜻蜓的童謠來助興,深切地讓齊緣體會到了一把什麼叫火上澆油。
兒歌混著蛐蛐叫聲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帶著孩子所特有的天真以及快樂,卻彷彿在一遍遍嘲諷齊緣的無能。
齊緣在聽過那聲音幾遍後,除了厭煩,還越發感覺這有鬼。
因為細聽中他發現那歌謠不是從隔壁,而是從爺爺的屋子傳出來的。童謠裡除了蛐蛐聲,還夾雜著些京湖和京劇的彈唱音響。
隨著那依稀間的京劇,齊緣眉頭越皺越緊。齊緣不精通,但但是知道寫。因為奇的爺爺與太行山裡的許多老人一樣,都是忠實的戲迷,把看戲、聽戲當做一生中最重要的訊息走起來。
齊緣又是和爺爺走得最近的人,自然也耳濡目染,也因為耳濡目染。齊緣還知道,相比於一般的戲迷,他爺爺有大不同的地方,比如爺爺活著時不光喜歡本地的梆子戲和鈕情歌,而且還對京戲頗為上心。
老人歇閒的時候會哼唱定軍山、沙家浜、四郎探母等名場面。改革開放百花齊放後,老人更是託人買了村裡唯一的一支京胡,搞自拉自唱。
大半夜的聽見那種聲音,這自然讓齊緣想起了爺爺。不過,那唱聲極其機械而簡短,而且是夾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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