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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賴食宴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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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之道向齊緣介紹的時候,已經把兩塊兒白如軟玉的河豚淨肉切割成了一盆魚片。那擺放在青瓷裡的魚片被田沫處理的狀如摺扇,薄如玻璃,甚至齊緣能透過魚肉看出瓷器上的花紋。

田沫的魚膾,異常賞心悅目。甚至它也不是一道菜,而是一件藝術品,真對得起田家過江刀風花雪月的名頭。細膾完成後,田沫躬身前推,把那一盤兒帶著淡淡鹹鮮味道的魚生放在齊緣面前。

隨後她又伸出二指,輕輕捏起一片,毫無懼色地放進自己嘴中,細細咀嚼。待她細嚼慢嚥後,隨手取了一張面巾紙,略擦嘴角,才殘忍的衝齊緣笑道。

“該你了,要麼做這詭宴,要麼痛快認輸。”

齊緣面對著田沫的激將,硬著頭皮一將屬於他的那條河豚從水裡撈出來,放在案板上,又緩緩舉刀。一番運氣準備後,齊緣回憶著田沫的動作,精準下刃。先以家傳的柳葉削給河豚放血去皮。待取出淨肉之後,又以流星錐按照永嘉王特封魚膾的製作方法,將那兩塊淨肉切成魚盤。

齊緣雖然竭盡全力想弄好河豚,但是因為不熟悉這種魚肉的特性,他所製作的魚膾,肉片其厚,擺盤兒也不甚精美。雖然齊緣努力想把它弄成蓮花或者扇子的形狀,但弄到最後卻實在像個葫蘆娃。

硬著頭皮弄好河豚後,齊緣便在田沫的注視中伸出手準備吃上一口。可就在這個時候,那位管家王七三卻忽然伸手急止齊緣。

“齊先生,你的魚有毒的,別找死。”

“有毒?”齊緣雖然對於抗毒的事情有些底氣,但聽了王七三的話,也還是一愣。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齊先生,你剛才剔除卵巢的時候,把它弄破了,卵巢的分泌液已經汙染了你的魚肉,吃了必死無疑。”

“卵巢?”齊緣說話間急忙低頭望著剛剛剔除掉河豚的內臟,想再確認一下。但只可惜初來乍到的他根本分不清河豚的心肝脾肺腎。

“你誆我,你誠心嚇唬人。”

“我嚇唬你幹什麼?你死活對我有什麼好處嗎?你確實把卵巢弄破了,那可是河豚最毒的部分。”

“七三,他不會信你的,你想和我講老禮,我給你這個機會,接下來就看你有沒有勇氣繼續講了。”

齊緣原本因為王七三的話而產生了猶豫,而隨著田沫的話,卻又變得堅毅了起來。畢竟他看不慣田沫的做派,更不想因為一時的退縮而耽誤了三條人命。更重要的,他曾經親口向田沫誇過海口,說她不配食通天三個字,因為她沒有道義。

“喂,如果我死了,你也會治我伯的病吧?”

“嗯。”

“我信你們賒刀匠是講信用的。”

在得到田沫的點頭後,齊緣再不猶豫。他憑藉著血盞的庇佑,以及對自己刀法的自信,終究抓起那一片豚肉,將這一口仙送進了自己的嘴裡。

河豚肉出入口時極具嚼勁,放進嘴中後立刻發出咯吱吱的聲音,並刺激著齊緣的唾液瘋狂的分泌。在河豚肉獨有的質感中,齊緣品到了許多奇妙而獨特的味道。尤其品到了,什麼是皆言美無度,誰謂死如麻!很快河豚肉穿喉入城。

說來也怪,齊緣在那一口之後,突然釋然了,竟然又抓起一片魚生,放進嘴裡細細的咀嚼。

“你還吃。你不怕死哇。”

“如果有毒,我已經必死無疑。既然命已經定了,我何不做個飽死鬼。”

“拿得起,放得下。這才有點意思。把藥費給他辦一下,再聯絡一下紐倫堡的常醫生,他研究毒素學,又在北京開研討會,就麻煩他出面會診吧。”

“會診齊先生嗎?來不及了,吃了河豚毒,十分鐘就得死了。”

“我真的把卵巢捅破了。”

齊緣望著王七三的表情,恍然明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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