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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去看葉遙的大腿,問:“腿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指腹掠過一道橫著的整齊的舊疤,葉遙一下子清醒了。

夢境褪去,他打了個寒戰,畫面裡大腿上的傷疤漸漸清晰。他喉結滾動,解釋:“我不是說過很久以前,我參加過上天庭的仙考大會麼?其中有一項是論劍,兩個神仙打架,難免會受傷的。”

杜霰沒再說什麼,手指挪到後面,想探索更深的地方。

葉遙卻猛地一縮,膝蓋從杜霰身上挪下來,啞聲道:“適、適可而止。”

杜霰的手指頓住,最後收了回來。

“好,聽師尊的。”這個時候他又扮演起乖巧的徒弟了,“我去給師尊拿乾淨的衣服。”

說完,他終於抬手取下掛在虎首衣架上的繫帶,幫他解開纏繞,然後走上浴池的時候順便抬起衣架。

腳步聲越來越遠,葉遙口乾舌燥,揚起一抔水潑在自己臉上。

翌日天光大亮,葉遙睡到自然醒。

他躺在床上發呆許久。

昨夜,杜霰把自己的衣服拿來給葉遙穿,又為葉遙在偏殿鋪好床被。杜霰的衣服略微寬鬆,中褲也長到腳底,但穿著很舒服,他原本就昏昏沉沉的,一沾床便睡了過去。

眼下酒醒,才驚恐想起昨晚的一些荒唐事。

不知道如何解釋。

之前在碧溪灣他魅蠱發作,那麼容易情難自抑的時候都沒有那麼瘋狂,昨夜他至少是清醒的……也不完全清醒,確實是醉酒了,而且是被杜霰脅迫的,但他如今細細回憶,也有自己潛意識裡沒有抵抗的責任。

這算什麼?

葉遙十分懊惱。

他磨蹭許久,直到杜霰來敲門,他才生澀喊了一句“進來”。

門應聲而開,杜霰端著一碗熱粥走進來。

在承認和躲避之間,葉遙選擇了躲避。他眨眨眼道:“這是哪兒?”

杜霰走到他床邊:“我的寢殿。”

葉遙再眨眨眼,佯裝迷茫道:“我記得我是在雲間新雁睡下了,怎麼會到你這兒來?頭好疼……”

床帳外,杜霰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

他單手撩開一邊床帳,掛在勾子上,順勢道:“沒什麼大事,就是你喝醉迷路了,跑到附近,晉丘把你帶回來的。”

說完,他將熱粥放在小案上,坐到床邊。

葉遙坐起身,大大方方回視杜霰,又藉著大大方方的名義,藏著掩蓋在心裡的想法,用餘光瞄杜霰喉結以下、衣領以上的地方,雖然衣領十分服帖板正,但還是讓人不由回憶起昨夜那隨著自己沉沉浮浮的胸膛。

又一陣敲門聲打斷葉遙的思緒。

張晉丘停在門邊,面色有些焦急,道:“仙師,掌門請仙師和葉仙君去,說有要事商量。”

杜霰蹙眉,轉頭問:“怎麼了?”

張晉丘回答:“路鞍解封左所海了。”

等你回來

“前日晚上你們從南荒離開後,路鞍追到邊界騎田嶺就不再追了,但他竟然沒有回姑搖山,而是悄無聲息轉道去了左所海。也怪我們疏於防範,左所海看守的各派弟子都命喪他手,海底鎮壓的魔獸都被他解封帶走了。”

竇一延說完,長嘆一口氣。

大堂上不止杜霰和葉遙,天虞山各峰的峰主都在,所有人都深鎖眉毛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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