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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開翅膀,就成了天國來的米迦勒,不惹塵埃的白珍珠。

景天時常覺得自己是個混蛋。

他覺著自己佔據了,糟蹋了,玷汙了什麼,但同時他也是自私的,利己的,是個從未擁有過什麼的人。而今得了寶物就要牢牢捏在手裡,他才不想顧什麼良心作祟,謾罵蜚語,或是質疑顧慮的。

是我的東西,誰也搶不走,他要帶進墳墓裡去,帶到輪迴六道,護著,愛著,盯著,守著。

像是山洞裡睡在金山上的巨龍,也像極寒地一動不動,滴水不進孵卵的企鵝。

他動了動搭在圍欄上的手,攀去握住白翌的手腕,帶著不易察覺的笑,眼神柔了景,一使勁兒,拉進了懷裡。

白翌勾起手,繞過他的脖子,嗔著怪他擋了景。

景天沒容他多說,稍傾了腰,提著他的下巴親了上去。

白翌的眼睛一下睜大了。

景天不是擅長主動的人,總要自己去引著才能做出些什麼,他就像根炮竹,一切的爆發、衝動,都要有人先燃了捻才行,循序漸進後,轟然熱烈。

但這次沒有。

他的吻是莽然的,毫無預告的。

白翌感覺骨頭被壓得麻,壓迫感從唇角延伸到脊椎,景天再往下欺,連他都要後仰著身子,真就像要被整個囫圇塞進肚子,生吞了似的。

他們在落日中擁吻。

直到金黃的光從他交錯的碎髮中穿過,白翌的視野溼潤得模糊,光被拉扯成絲,朦朧糾纏。

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也罷。哪怕霞光再是萬丈,都抵不過景天眼中一抹無心的笑。

“我想到高處去。”白翌喘著氣,說:“我們到高處去,沒人觸手可及的地方,在那裡相愛,不會有人質疑我們之間的愛情,只是獨一無二的。”

景天鬆口,看那晶瑩成絲,斷在兩人之間,跟著呢道:“獨一無二的。”

“生命中獨一無二的,無可替代的,任何味道的費洛蒙,都無法勝過的存在。”

飛鳥自空中滑過,風吹得他騰了空。人活這一世,束手束腳的東西太多,得不到真正了無牽掛的自由。

但也正是這些牽掛,才有了做人的滋味。

景天想著,不知痛與憂的人往往意識不到自己正還活著,沒有些掛念,那不就和曾經的自己一樣了,行屍走肉和只會運轉的機器又有什麼區別。

“我倒不是在意你那些對手演員什麼的。”景天摟著白翌的肩,把他從懷裡放出來,好能一併放眼所剩無幾的夕陽。

“拍戲嘛,難免摟摟抱抱,當眾做做假戲,或是售後似的炒炒cp。”

“只是我不能一直陪在你旁邊,演藝圈裡的水深,可比你以前待的模特圈子難淌多了,我討厭這種除了憂心再是無能為力。除了能弄些吃的賄賂好你周邊的工作人員,託他們多照顧照顧你,沒別的法子。”

亮些光出來

“還不夠您操心的了。”白翌咯咯笑了,踮起腳拍了拍景天的頭頂,以示慰藉。

有一點挺是奇怪,往往養貓的人性子像狗,愛狗的人性子像貓,他倆就是這麼互補著寵。

白翌眯眼看著配合自己微微低頭的景天,心裡癢著開心。

“放心把你自己的事兒做好就行,我比你見多識廣的,用不著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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