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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側服務生端著的盤子裡取下兩杯酒,遞給白翌:

“實在抱歉,我想卓意也不是個心思細膩的,給您造成那麼大麻煩,只是打了個電話隨便道的歉,也不知道能不能獲得諒解。”

“哪有!”白翌立馬有紅暈飄上眼底,連連擺手:“本來也不是陳老師的問題,沒事沒事,真的沒事!我反而因禍得福,那麼好流量從天而降——”

“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隨時找我們。”黎恩和他碰了杯,旁邊陳卓意就在對對對是是是的跟著應和。

白翌在這種時候難免有些尷尬,雖然同為oga,黎恩身上清冷的費洛蒙會讓他莫名產生一些她是從高處俯瞰自己的感覺,總之不是能夠親近得來的氣場。

他們看起來很忙,白翌不敢多耽誤,聽陳卓意再親口說了幾聲給您添麻煩了,黎恩同他碰了酒後拋下他繼續應酬。

正當這位小白蛾oga美滋滋地搖著觸角抓糕點吃,順帶無聊掃著這群上流人士的交往,突然有人從背後叫了他的名字。

——“呦,這不是白翌嗎?”

帶著些酒醺都聲音,並不算善意。

他只感覺後腦勺驀然發麻。

——“呀,咱多少年沒見了啊。”

虧你也放心

小飯館內,懸掛在牆壁的電視機里正播放著一檔熱門綜藝。

大肚子的正方體電視機看起來有些年頭,音效滋啦不平,裡邊的嘉賓哈哈大笑的聲音像極了調錯赫茲的收音機。

斷腿的塑膠凳躺了一地,衛弛用腳尖劃拉著滿地碎瓷片,一隻手齜牙捂著冒血的前額,罵罵咧咧走到門口,扔掉手裡拎著的桌腿。

擼到手肘位置的黑色襯衫袖下,露出一截白虎花臂。

他朝著坐在門外抽菸的男人走過去,漆麵皮鞋蹬到臺階上,不耐煩地用拇指擦掉濺上的一滴水珠——卻蹭出一抹血紅。

“草。”

衛弛搓搓手指頭,噁心地罵了一句。

“小心著點兒吧。”

景天把煙懟到地上,撐著膝蓋起身,回頭無意地掃了眼飯店玻璃門後抱頭蹲著,臉上掛了兩條鼻血的老闆。

那光頭本來試探性地瞄著周圍,見景天往這邊看,慌地低頭,老實縮回去。

“不是,誰能想到一個沉迷賭錢的炸雞店老闆還能是前格鬥選手出身啊?”

衛弛額頭上被人一棒子砸的傷口還在滋滋冒血,染得黃毛都成了橘的。

他從胸前口袋裡掏出一大摞錢,直接用血當潤滑數起張數。

“十,二十,三十……九十九……嘖,這不有嗎?非得打個你死我活才能掏出來,這群欠債人都什麼毛病。那啥,謝謝你來救我啊,給。”

衛弛從裡頭抽出三張,塞進景天口袋裡。

“打發乞丐啊。”

景天翻了個發白眼,嘴上損著,倒也沒拒收這三百塊錢。

“我說,你給李北泰幹這爛活兒,到底要幹到什麼時候去。”

衛弛再從裡頭薅出一小把放進自己兜裡,哧哧笑道:

“幹到死唄,不遠,說不定明天就遭人捅死了呢。爛活又能咋,至少今天老子有錢盡情享樂,花天酒地,不像你——”

“我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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