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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只有殺意。

他永遠無法融入任何群體。

聯邦軍部的保密制度禁止任何將士私下聯絡,他沒有朋友,只有表意上的戰友。

在聯合眾國,他和所有人之間橫著血仇,不可能被認可。

餘暉給他選了一條比死亡要難走多了的路,他不想責備餘暉,但很難適應如今的處境。

或許選擇死亡是一種懦弱,可他已經辛苦了那麼多年,為什麼不能懦弱一次呢?

“不要亂想,你現在身體激素水平並未恢復,你所有的想法都不見得是最真實的心理活動。”

黎叔說話很直,扶落霜坐在長椅上,手裡拿著落霜沒有見過的儀器,半蹲在他腿前,對膝蓋進行檢測。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他只感覺到無邊的平靜,感受不到其他的情緒,這難道不是理智的表現?

黎叔整理好儀器裡的資料,站在落霜身邊,“我的兒子,在上一次大戰之後留下終身殘疾。”

儀器將紙質報告單列印出來,手掌大小,落霜接過報告,恢復狀況很好。

“上一次大戰?”

“嗯,你不會記得他的。”

也就是說,是被落霜擊敗的某架戰甲。

黎叔望向某片天空,他不清楚戰爭是在何處發生,但他的孩子死在他的懷抱裡,如今,他的面前坐著……一個斯文安靜的年輕人。

落霜感到抱歉,但他沒有資格道歉。

在戰場上殺敵是他肩上的責任,這是時代賦予他的任務和意義。

他可以放下武器引頸受戮,也可以以命相抵兩不虧欠。

“那他現在……”

“很久之前,他自盡了。”

所有人都被他的平靜欺騙,連黎叔都沒有看出他有任何異樣,在一個晴朗的早晨,發現他早已冰冷的身體。

“他當時的情緒和你現在很像,不要掉以輕心。”

黎叔拿走落霜手裡的報告,留作存檔。

“我害死了你的親人,為什麼不殺了我。”

“沒有意義。”

黎叔扶起他,兩人走在陽光下,落霜光著腳,第一次這樣踩在草地上,一種奇異又溫暖的癢讓人感到無比祥和。

落霜不解。

“只要戰爭還在,我的兒子就隨時可能犧牲,死於誰手並不重要。”

終止戰爭,才能避免新的流血犧牲。

“當然,如果你是個傲慢無禮的人,我隨時會因為私仇了結你,可惜你並不是。”

他們說著話,天上劃過數十架戰甲,落霜認得出來,是餘暉回來了。

他這次沒有帶不渝,看光線的顏色,是可辛。

不出所料,沒過多久,餘暉趕來,換下黎叔的位置,陪著落霜散步。

可辛還留在餘暉的身體裡,為他治療戰時損傷,餘暉累了,只想和落霜安安靜靜地待一會兒。

黎明前的黑暗往往格外難熬,眼睜睜看著平時談笑風生的戰友在身邊隕落,殺紅眼的人體會不到活著的滋味。

曾經,他們一起散過很多次步,餘暉總要想著怎樣和他搭話,如今卻一點情緒也提不上來。

他們無言地並肩,沿著草地走了很遠。

餘暉深呼吸著清新的空氣,陽光如此迷人,“這邊很像家裡的後院。”

他自顧說著,沒指望落霜會理他。

“我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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